“高月香?阿香?”
陳先溢若有所思,低聲呢喃。
“阿香?大伯,你認識她?”
簡沐涵驚訝的望著陳先溢。
但他緩緩搖頭:“不確定。”
“當年我奉組織之命,以教書先生的身份潛伏在滬市,並發展勢力滲透櫻花機構,獲取關鍵軍事情報,”
“潛伏後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炸毀櫻花海軍軍火庫。”
“成功了嗎?”
簡沐涵緊張詢問。
“沒有,情報有誤,那裡根本不是軍火庫,而是小鬼子布下的陷阱,參與行動的同誌在混亂中三人中彈身亡,五人被捕,”
“當晚,我因給陸軍中佐山本之助家的兩個孩子授課逃過一劫。”
原本是該等他一起行動的,但因為小鬼子的陷阱,行動意外提前,等他趕過去時,一切早已結束,但他還是因為經過了那處街道被小鬼子盯上並抓捕起來,
好在,他每日從山本之助家出來時,都會繞路去那邊老伯的餛飩攤上吃一碗餛飩,觀察那邊的櫻花憲兵隊動靜,原本可疑的行動軌跡,有了合理的解釋。
“在那之後,一連數月,為了完全打消他們的疑慮,我主動斷絕了與組織的聯係,直到7月的某一天,我在山本之助家探聽到一場針對地下情報站的打擊計劃……”
簡沐涵聽得手心緊緊攥起,指甲都深深嵌在肉中,
“這是小鬼子的試探,還是真有這一場計劃?”
陳先溢好笑的看著侄女兒緊張的表情,就仿佛她身臨其境一樣,但他的一生當中有過太多這樣的選擇,現在想想,輕舟已過萬重山,
“我當時也很難抉擇,因為在那份計劃中,清楚的標明了我們接頭的一家裁縫店,我不確定,這是否又是一場陷阱,如果是試探,我通過考驗之後會更加得到小鬼子的信任,也能更好的潛伏以獲取情報,”
“如果是真的有這麼一場針對性行動,那麼犧牲的會是無數地下同誌的性命,是對滬市情報站的一次重大打擊。”
“但最後我決定,冒險通知其他同誌。”
“就在我準備行動的那天,一個紙團忽然被扔進院子,上麵隻有兩個字,陷阱。”
“是誰傳的信?是阿香?”
簡沐涵不禁拉著凳子往前挪了挪。
“小簡啊,你聽得可不仔細,你大伯不是說了,紙條上就倆字,沒署名。”
“是,”
陳先溢摸了下嘴唇,防止勾起的唇角惹得侄女兒炸毛,
“沒有署名,但後來的幾年間,我陸陸續續收到過不少相同字跡的紙條,其中一份上麵,寫著被劃掉的阿香二字,那是唯一一張,她曾經想透露名字的紙條。”
“我與阿香,一直是單線聯係,但她傳遞出來的消息,比我們潛入櫻花軍內部的同誌還要快速、詳細,我們猜測過,這個阿香,一定是隱藏在櫻花軍高層當中。”
“為了保護阿香,我們默認了這種單線聯係,我一直以為,我們會在將侵略者趕出花國後順利會麵,但沒想到,三年後,阿香徹底與我們斷開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