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阿姨，你還不明白這事有多嚴重嗎？”
“我告訴你，棒梗偷的是一隻老母雞，還偷了軋鋼廠的醬油！”
“那隻老母雞我知道是誰家的，就是我隔壁許大茂家的！”
“我今天親眼看見的，我還沒跟保衛科科長說呢，要是他知道了，帶人來查，你知道會怎麼樣嗎？”
蘇燁瞪著秦淮茹，臉色鐵青地問道。
“咕嘟——”
“會怎麼樣？”
秦淮茹聽蘇燁說得這麼明白，嚇得咽了口口水，膽戰心驚地問。
“棒梗年紀小，還是個娃娃，不會送去勞改。”
“但幾個月的少管所是逃不掉的。”
“以後留了案底，就算你家棒梗考大學，想找工作，也沒人敢要一個有汙點的人！”
“咱們這條街上不是沒有勞改犯，他們過的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街上那些因為犯事被抓去勞改、出來後沒人敢用的人，根本沒有單位願意接收，也沒有任何保障和福利。
那過的叫什麼日子，簡直不是人該過的。
一想到棒梗以後也變成那樣，秦淮茹的臉色立馬變了。
她趕忙抓住蘇燁的手，懇求道：
“小蘇，阿姨求你了，千萬彆把這事說出去！”
“棒梗還小，什麼都不懂！”
“阿姨求你了，隻要你不說給科長聽，你要什麼，阿姨都給你！”
她的手摸起來軟綿綿的，讓蘇燁心裡頭覺得怪舒坦的。
真沒想到，這個女人整天不是忙著乾活，就是在乾活的路上奔波。
但她的手居然光滑得像沒乾過活一樣，又細又滑。
“淮茹阿姨，你要是不想讓棒梗被關進少年管教所，今晚就來找我。”
“我有點事想跟你私下談談。”
“不過今晚許大茂家的老母雞被偷了，他肯定會大鬨一場，到時候三位大爺也會召集全院的人開會，要是這事說不清楚，說不定就得報警處理了。”
“不過嘛，我在保衛科還是有點地位的！”
“當然了，這事是鬨大還是小事化了，全看你怎麼抉擇！”
蘇燁笑眯眯地盯著秦淮茹。
秦淮茹感覺到他的眼神，望向他那張年輕帥氣的臉龐，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尷尬，低下了頭，一聲不吭。
過了好一會兒，秦淮茹還是決定要救兒子。
她不能讓棒梗被關進少年管教所，就算報警調查也不行。
在這個院子裡，他們一家全靠裝可憐才能勉強過日子。
要是報警了，最後真相大白，他們家的名聲就全毀了。
在那個年代，名聲一旦毀了，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以後棒梗娶媳婦，小當和槐花嫁人，誰還願意跟他們家來往？
所以，絕對不能出岔子。
“呼——”
“我晚上一定來，隻求小蘇你彆把這事告訴廠裡的保衛科。”
“這事還得靠你幫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千萬彆牽扯到棒梗！”
看到秦淮茹答應了，蘇燁笑了。
他打量著眼前的這個漂亮寡婦，那身材，那臉蛋，那肌膚，心裡頭不由得一陣燥熱。
想到晚上能跟她好好聊聊，探討探討人生，忍不住就咧開了嘴。
“淮茹阿姨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保證，隻要你晚上乖乖聽話，我就不會讓人知道棒梗偷雞的事，也不會讓許大茂報警。”
“而且，這事跟你們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蘇燁笑著說。
“好，我聽話，我一定聽你的。”
“行，那你這樣，等傻柱回來……”
說完，蘇燁就在屋裡開始安排起來。
沒一會兒，秦淮茹匆匆忙忙離開蘇燁的房間，回到了中院。
她看見賈張氏正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像要吃人一樣地盯著她。
秦淮茹趕緊快步走過去。
“媽，我這就去做飯！”
“秦淮茹，說，你跟蘇燁去後院乾什麼去了？”
賈張氏冷冷地問。
“沒什麼事，就是聊了聊棒梗的事。”
“媽，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秦淮茹不敢說實話，隻是隨便應付了幾句。
可賈張氏瞪著她那雙三角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秦淮茹，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東旭的事！”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既然進了我家的門，那你生是賈家的人，死也是賈家的魂！”
“你要敢乾出那不要臉的事，我饒不了你！”
賈張氏惡狠狠地罵著，
一點麵子也不給秦淮茹留，
也不管有沒有鄰居聽見。
畢竟，賈家的事，鄰居們早就見多了，不奇怪了。
這些年，
自從賈東旭走了以後，賈張氏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秦淮茹。
隻要她和哪個男人多說上兩句，就得挨頓罵，還得被警告彆亂來。
她生怕秦淮茹在外麵亂搞，對不起她兒子賈東旭。
“知道了，媽。”
秦淮茹不敢反駁，
低著頭，應了一聲，就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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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張氏看了一眼秦淮茹的背影，又把目光轉向了後院。
“呸！小畜生，真不是個東西，整天就知道亂搞！”
“等著吧，你那死鬼爹娘留下的東西，我遲早給你翻騰出來，讓你一無所有，餓死你！”
“到時候看你怎麼娶媳婦，怎麼傳宗接代！”
罵了幾句，
她才轉身回屋。
進屋前，還朝著廚房吼了一嗓子：
“快點做飯，我大孫子一會兒就回來了！”
“想餓死我們？！”
“乾什麼什麼不行，吃什麼什麼不行，當初我家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掃把星！”
廚房裡的秦淮茹，
隻能無奈地答應了一聲。
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幾分。
不過說是做飯，其實也就是熬鍋粥，熱幾個粗糧饅頭。
炒菜？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秦淮茹晚上從沒炒過菜。
因為有傻柱這個舔狗，每天都會從軋鋼廠食堂偷點菜回來，還都是帶肉的好菜。
看了看時間，
差不多了。
傻柱應該快回來了，得去接他，把菜拿回來，準備吃飯。
順便把蘇燁跟她說的事告訴傻柱。
……
這天，傻柱從食堂偷回來半隻雞，
打算晚上燉雞湯給妹妹喝。
眼看就要高考了，想給妹妹補補腦子。
屋裡的火爐上，砂鍋咕嘟咕嘟地燉著，滿屋子都是雞湯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