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薑大仁看到他沒有直接回答問題，
反而去跟一個小人物客客氣氣地稱“領導”，還說要讓對方道歉，
頓時覺得特彆憋屈，好像丟儘了臉麵。
他立刻開始發火，
“什麼領導？芝麻綠豆大的官，還真把自己當人看了？”
“這種人在我爸麵前，連屁都不是。”
“也就是你蘇燁，把他當個人看，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垃圾！”
“少來這套沒用的，還讓我給他道歉，你真會想！”
“趕緊說，你跟於海棠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那麼多人說你們不清不楚，還說你們倆在一個房間待了好幾個小時，你不給我解釋清楚，今天彆想走！”
薑大仁滿臉囂張地吼道。
但這時候，蘇燁真的被激怒了。
我他媽還給你麵子呢，怎麼還不完了？
“啪！”
“砰！”
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還沒等薑大仁反應過來，又是一腳狠狠踹了出去，
整個人像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
撞在辦公室門口，發出一聲巨響，
整個三樓都聽到了。
正在會議室裡陪著考核組的楊愛國，
聽到這聲巨響，心裡猛地一沉，
暗叫不好，出事了。
立刻跑了出來，
剛一出來，就有人跑來告訴他：
“廠長，不好了，薑大仁闖進您辦公室，跟蘇科長打起來了！”
“您快去看看吧，那位考核組的領導也在那兒！”
一聽這話，楊愛國再也穩不住了，撒腿就往辦公室跑去。
而此時，
他的辦公室裡……
蘇燁滿臉怒氣地盯著被踢得暈頭轉向的薑大仁，大聲罵道：
“你這個小崽子，說話也不動腦子！”
“我不想跟你計較，你倒是有完沒完，蹬鼻子上臉！”
“領導也是你能罵的？就算是你爹薑司令在這兒，也得對領導有禮貌！”
“你還敢頂嘴，誰給你的膽子！”
“這就是你們薑家的家教？怎麼養出你這麼個不知尊卑的混蛋！”
聽到蘇燁的責罵，一旁的大領導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因為他聽到了三個字：薑司令！
“小蘇，他是薑萬城的兒子？”
鐘鼎林沉著臉問。
“沒錯，領導。”
“半個月前，他跟另外兩個大院的孩子一起進了軋鋼廠，在我手下乾活。”
“我本來是讓他們背廠規廠紀和保衛科的規定，今天不是考核，就讓他們負責維持秩序、巡邏廠區。”
“誰知道這混賬東西突然像條瘋狗似的衝進來，滿嘴噴糞！”
“不過，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挑撥，年輕人容易衝動，說的話您彆往心裡去，犯不著跟他生氣。”
“您大人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
蘇燁趕緊解釋，並且還替薑大仁說了幾句好話。
可彆以為蘇燁是真心幫薑大仁。
相反，他這麼做不僅不是為了薑大仁好，反而是在害他。
這樣一個混賬東西，要是還在自己手下做事，那就是個定時炸彈。
指不定哪天就出事。
所以他想借這次機會，直接把這小子攆出去。
你爹雖然厲害，但鐘鼎林也不是好欺負的。
薑大仁今天罵得那麼狠，要是真追究起來，處分是免不了的。
以下犯上，曆來都是大忌。
尤其是在體製內，更是絕對不允許！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但今天這事，我一定要打個電話給薑萬城，好好問問他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如果真不會教育，那就讓組織來管教他。”
“哼，都說虎父無犬子，看來這話也不一定對。”
“今天的事就這麼定了，我先走，後續你來處理。”
“這種人，不用客氣，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有困難給我打電話，我看誰敢插手！”
鐘鼎林說完，轉身離開了。
蘇燁直接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裡，回工業部。
他看得出來，蘇燁待在這裡並不安全，既然如此，自己之前說的話就得提前安排。
把保衛科變成隻屬於蘇燁的，再派幾個高手過去保護他的安全。
現在這個階段，誰都有可能出事，蘇燁絕對不能出事。
如果秘密部門真的能做出成績，以後的發展方向，還得靠蘇燁來定調和規劃。
而且不隻是一個小部門，整個國內的工業發展，也可以讓蘇燁做個規劃，拿上去給幾位主要領導看看，讓他們綜合考慮後審批。
“好的，領導，我送你。”
蘇燁趕緊應了一聲，把鐘鼎林送出去。
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氣喘籲籲跑過來的楊愛國。
“廠長！”
“怎麼了，小蘇？”
楊愛國問了一句，又看了看鐘鼎林臉色不善的樣子，心裡一沉，暗道壞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鐘鼎林，問道：
“領導，您這是……”
“你問蘇燁吧。”
鐘鼎林說完這句話，麵色陰沉地離開了軋鋼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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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讓蘇燁和楊愛國送他，自己招呼司機，直接下樓，坐上吉普車，走了。
看著鐘鼎林不高興地離開，楊愛國走進辦公室。
看見趴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薑大仁，他也皺著眉頭看向蘇燁，沉聲問：
“蘇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燁沒急著回答，走到薑大仁旁邊，蹲下來把他翻過來。
看著薑大仁滿臉淚水，表情扭曲的樣子，他伸手在他臉上拍了拍，說道：
“醒醒！”
“你還想不想聽我和於海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這麼大個人，身體健全，營養也跟得上，我真是不明白，怎麼就不長腦子呢？”
“你從小到大是不是吃屎長大的？”
“吃人飯，說人話，辦人事，你算什麼東西？”
蘇燁的話非常難聽，
楊愛國在一旁聽著，眉頭都皺起來了。
可是一想到剛才鐘鼎林的表情，他原本要勸阻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看看你，這麼大了，什麼正事都不乾，不是泡女人，就是瞎搗鼓！”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正經工作，你倒好，一點都不知道珍惜，還敢指著領導的鼻子罵他狗屎，你是真有膽子！”
“以下犯上，你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
“真以為靠你家老爺子就能胡作非為？”
蘇燁表麵上是在跟薑大仁說話，
但實際上，每一句話都是在向楊愛國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