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趁著你現在還不出發，我們再測試一一下傳感器和蟲蟲們的結合情況！"
上官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
"你讓花糖帶著它的小隊來個障礙跑。"
培養倉裡，花糖率領十隻德國小蠊開始表演。
它們靈活地穿過微型迷宮，跳過塑料欄杆，最後齊刷刷來了個漂移停車。
每隻蟑螂腹部傳感器都閃爍著微弱的藍光，在監控屏上劃出優美的軌跡線。
"數據傳輸完美，沒有卡頓，它們即便理解運動也不會影響傳輸效果。"
劉玉婷盯著電腦屏幕，
"數據中，它們的心率、運動軌跡、環境溫度全部都顯示正常。"
老白慢悠悠地爬過來：【主子，要不要看看我的信息素網絡？】
它抖了抖觸須，培養倉外的角落裡爬出六七隻普通蟑螂，整齊地排成方陣。
"好家夥！"
我蹲下來觀察，
"你這比移動基站還管用啊？"
【小意思。】
老白得意地晃著腦袋，
【方圓兩千米內的蟑螂都聽我指揮。】
上官看著老白，眼神火熱，
"小二，老白的數據也正常，隻是它在產生信息素的時候體溫會略微升高，但是回落很快！"
另一邊，雷達和程序員正圍著一個小傳感器打轉。
【這玩意兒怎麼工作的？】
程序員用觸須輕觸芯片，
【比我見到過的電路複雜多了。】
雷達直接趴了上去：【裡麵有量子效應！我感應到了！】
我看著這群全副武裝的小家夥，心裡直打鼓："婷婷，你說...這次要不要帶上它們？"
劉玉婷咬著嘴唇思考："設備才裝上不到24小時..."
"可是不帶的話，"
我指了指躍躍欲試的蟑螂們，
"它們好像很期待啊？"
【主子帶我們去吧！】
花糖後空翻落在我的手背上，
【我們絕對不會拖後腿，保證完成任務！】
【就是就是！】
小七在旁邊轉圈，
【這個實驗室我們都待膩了，讓我們出去透透氣吧！我們絕對比gps還好用！】
我撓撓頭："要不...這次先不帶？讓你們和設備之間再適應適應？"
培養倉裡頓時炸開了鍋。
花糖帶著小家夥們開始撞玻璃抗議，砰砰砰的聲音跟放鞭炮似的。
老白趕緊釋放鎮定信息素：【都消停點！聽主子的！】
"就這麼定了，"
我拍拍手，
"今天我和阿玄阿武先去踩點。"
花糖氣鼓鼓地背過身去：【哼！主子信不過我們！】
......
金融中心大廈的燈光漸次熄滅，隻剩下幾扇窗戶還亮著燈。
我和阿玄蹲在樓下的24小時咖啡廳裡，麵前擺著兩杯早已涼透的美式，阿玄把《財經日報》舉到臉前，隻露出一雙眼睛。
"目標出來了，"
他用報紙擋住半張臉，
"奔馳s600，車牌京a·8u888。"
我眯起眼睛，透過玻璃窗往外瞄。
王國興穿著筆挺的定製西裝，皮鞋擦得能當鏡子照，可走路的姿勢卻像個剛偷完電瓶的小賊——每走兩步就回頭看一眼，時不時還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敲著屏幕，像是在給誰通風報信。
"這老小子東張西望的，"
我低聲說，
"肯定心裡有鬼。"
阿玄冷笑："穿得人模狗樣，走路跟做賊似的，這演技不去橫店跑龍套可惜了。"
王國興鑽進那輛黑色奔馳，引擎低吼一聲，緩緩離開。
我和阿玄對視一眼，迅速起身，順手把報紙塞進垃圾桶。
"跟上，"
我對著微型耳麥說，
"阿武，你開車在後麵接應。"
耳機裡傳來阿武懶洋洋的聲音："收到，不過你們最好快點，我剛買的烤冷麵快涼了。"
跟蹤開始了。
王國興的車不緊不慢，像是在遛我們玩。
他從金融中心出發，先繞到國貿，再拐向西單，最後又莫名其妙地開回朝陽。
"這老狐狸在兜圈子！"
阿玄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我盯著前方那輛奔馳的尾燈，幽幽地說："不一定，說不定他隻是……迷路了？"
阿玄翻了個白眼："奔馳s600會迷路？車載導航是擺設？"
我聳聳肩："也許他導航用的是高德，但實際開車的是百度。"
阿玄："……"
淩晨一點，北京城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但路上的車已經少了很多。
王國興的車在路邊停下，他下車走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
阿武趕緊刹車，躲在一輛快遞三輪後麵。
"他又要乾嘛？"
阿玄咬牙切齒，
"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了！"
我歎了口氣："可能……尿頻？"
阿玄："……"
王國興在便利店裡磨蹭了五分鐘，出來時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然後——又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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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耍我們！"
阿玄差點跳起來，
"這老狐狸根本就是在遛狗！"
我按住他的肩膀："冷靜，還是你教我的，跟蹤最重要的是耐心。"
阿玄："可我的耐心已經像這杯咖啡一樣涼透了！"
淩晨兩點半，奔馳終於不再兜圈子，而是開進了一條偏僻的小路。
我和阿玄對視一眼，精神一振："有戲！"
然而，五分鐘後，王國興的車又繞回了金融中心。
阿玄癱在座位上，眼神空洞："我懂了，他不是在甩尾巴，他是在……夜遊北京城。"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至少我們確認了一件事。"
阿玄："什麼事？"
我："王國興的膀胱……是真的好。"
阿玄："……"
淩晨三點，我們終於快放棄了。
奔馳s600緩緩駛入地下車庫，王國興下車時還伸了個懶腰，仿佛剛剛完成了一場愉快的兜風。
阿玄咬牙切齒："我們跟了他五個小時，結果他就是在城裡瞎轉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我們鍛煉了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