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拾掉劉澤清,自然也能麻痹左良玉,對於這位“匪寇將軍”,幺雞也有對付他的辦法:“愛卿率軍兵至湖廣與左良玉所部彙合,可先告其本宮諭令,封左良玉為‘蕩寇將軍’,賞銀一萬兩,擢升其子左夢庚為副將,賞銀五千兩。原副將羅岱晉升為總兵,賞銀五千兩。按總兵銜,將左良玉所部人馬一分為二!洪愛卿,羅岱為一員悍將,勇猛不亞於當年的曹文詔。若是羅岱所部兵力較弱,可將劉澤清乞降殘部交予羅岱指揮,令殘部士卒衝鋒陷陣,若有怯戰者,不論官職高低,一律就地正法!”
既然羅岱驍勇善戰,非常能打,那就沒必要再聽命於左良玉,良禽擇木而棲,左良玉也不是什麼“好玉”。
跟著他隻有兩條路,要麼跟著他造返,下場不會好到哪去。要麼被他賣了,直接被坑死,原版的羅岱也是這麼戰歿的,某太子就不能讓他給左良玉背鍋了。
原來的十個總兵,劉澤清即將被處決,將羅岱晉升為總兵,還能湊齊一個整數。
左良玉怎麼想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朝廷已經把他目前想得到的東西給他了!
幺雞不相信劉澤清被洪承疇給處理掉了,他的部下還能繼續蹦達。
劉澤清手下的那些將校士卒,願意投降也可以,不願意就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凡是投降的也不用送去半島挖礦,還可以繼續留在軍中效力,跟隨老洪頭前往湖廣去剿寇。
殺敵照樣能領賞銀,但是敢後退半步,他們可以選擇被後麵督陣的砍腦袋或者砍掉腿。
“……臣遵旨!”
太子這招名義上加封賜銀,實則分割部曲的方式真是狠毒,便是“捧殺”之策,洪承疇聽了都感覺脊背冒涼風,太子如此憎惡左良玉,自己便要找個機會將其置於死地。
此番南下,劉澤清是第一個,左良玉就是第二個,誰是第三個,隻怕等到剿寇時便能看清楚了,太子已經有言在先,自己可先斬後奏,作戰不利者,皆可殺無赦。
“每月所支取的三十萬兩銀子,除日常發放的月俸與購買糧草、補充彈藥外,剩餘部分皆可由愛卿自行安排,哪部作戰得力,便可獎賞,數額自定,事後奏報給本宮即可。戰歿撫恤一律按照一百兩銀子發放,家中可免五口全部賦稅十年,凡貪墨撫恤銀者,皆按謀反罪懲處。”
兩大都帥每人麾下至多也就六七萬人,即便每個士卒的月俸從一兩五錢提高到二兩銀子,刨去士兵俸祿與就近采購的補給,每月差不多能剩餘三四萬兩以上。
這筆錢某太子就不打算往回要了,乾脆讓兩個老頭拿出來獎勵手下的有功之臣更好,畢竟沒人會嫌手裡的銀子多,能不能領到這筆錢,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嘍。
“臣代眾將士叩謝殿下寬宥!”
洪承疇說完,孫傳庭也跟著他跪地叩首,領兵打仗多年,兩人感覺最困難的事情不是絞之不儘的流寇,而是口袋裡捉襟見肘的銀兩。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督軍不覺銀子少啊,要厲兵秣馬就要大肆籌備,購買什麼物件都要花錢,沒錢便一籌莫展,寸步難行。
每月這三十萬兩餉銀,對他們來說不啻於久旱逢甘霖,隻要銀兩能夠按時支應,即便手下總兵心懷鬼胎,也能有的放矢,將流寇絞殺殆儘。
“本宮前番也說了,每月兩位愛卿均能支取三十萬兩銀子,直至年底,逾期降至二十萬兩。本宮懲治貪墨,現在多少也算是有了點銀子,兩位愛卿即將奔赴前線,大可不必為餉銀之事勞心費力,所需糧草也將按時按量運抵前線。目前唯一所差可能便是武器彈藥,等外城戰事結束,可將繳獲京營的軍械物資分發給兩位愛卿,餘下部分從庫房調撥,本宮再令城內所有軍械廠加緊趕製,想必在出征之前也能裝備一些,倘若依然不足,可憑本宮諭令從沿途府庫中抽調。”
銀子是足夠用到年底了,糧草也不用從京城帶去,到了地方自有人會提供,某太子不用出一麻袋糧食,連馬吃的草料都不用出。
最傷腦筋的就是兵器,給一個總兵補充五百支火槍,十個總兵便是一萬支,如果城內的軍火工廠來不及生產,就得把京營那群雑碎全部抓住才行。
好在動手的隻是秦兵和勇衛營,老洪頭帶回來的部隊並未摻和進去,而且對麵是一群戰五渣,技術兵器損失應該不會很大,不然南下的官軍對付流寇就的掄起大片刀了……
“殿下英明!”
這倆孫傳庭與洪承疇都大為舒心了,隻要錢糧都到位,兵力又超過流寇,德勝凱旋便指日可待了。
“再有就是做好軍中的衛生防疫,對於在北方各地肆虐多時的疫病,本宮已有了應對之道,相關的手冊將在大量印刷後發放到軍中。行軍時多帶石灰灑至營寨各處,尤其是糞便需要立即清除掩埋。再有便是不能喝生水,必須喝煮沸後的水。如有士卒發生病疫,必須被及時隔離,病死之後必須燒掉後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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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雞可不想自己東拚西湊,好不容易碼起來的這支大軍沒等去包粽子,就被傳染病給撂倒了,再想組建十萬人規模的官軍,隻怕要儘起北方之兵了,那就真要傷筋動骨了。
“臣遵旨,定會小心行事!”
孫傳庭上朝多日,對如此疫病也有所了解,太子如此重視疫情,為此還特意設立了醫部,更要著手組建治病救人的醫院。
自己必須千萬謹慎,因為這疫病可不是三兩天便能治好的頭疼發燒,一旦大軍之中爆發疫病,那所部便失去了戰力,不等流寇來打,便會不戰而亡。
在畿輔地區等待補充之時,便要遣人四處采購太子所推崇的“達能”特效藥之需的幾味藥材,決計不能等到行軍再在沿途采購,如此安排才能做到防患於未然。
“洪愛卿剛到,還對疫病不太清楚,一會兒本宮說完,孫愛卿私下可對其解釋一下,現在可以商量進軍路線。洪愛卿前率部沿運河南下,在濟寧誅殺劉澤清,隨後折向西南,在信陽與左良玉等總兵彙合,此後要兵分三路,分彆從鄧州、襄陽、南漳殺向穀城。孫愛卿先經河楠西部奔陝茜南部,再率部從淅川、商南、上津、白河四地殺出,白河這路人馬可沿漢水直取勳縣。”
麵對咄咄逼人的鐵鉗攻勢,幺雞相信張獻忠、羅汝才、革左五營那一部人馬都無法北上,因為二十個總兵身後還有一道防線,隻有突破這道防線才能進入河楠與陝茜。
即便能僥幸成功,連闖兩關,突圍之後的流寇也勢必會折損過半,如果戰事不利,某太子還可以立即命令保定總督楊文嶽率三四個總兵前去增援,不怕流寇孤單寂寞。
孫傳庭看著地圖上盤算了半天,嚴肅認真地回稟:“殿下,此進軍路線隻怕須耗時二十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