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士卒每人抓著一個百姓,薅著衣領將其拖到指定位置,在膝下之人還在不停哭訴求饒之時,便揮刀向其頭部砍去,整整一排百姓皆被梟首。
既然這些刁瑉與官府勾結在一起,抵擋義軍的進攻,害得折損了上千人馬,那邊要承受應得的下場。
再者說,城內的糧食都要被義軍帶走,留下他們也得餓死,不如一刀砍了,這樣多好呀,可是為你們著想呢!
被梟首的都是官兵、男丁與老幼,年輕貌美的女眷必須服侍義軍士卒,讓大爺們都享受快樂,然後再被砍掉。
“一條龍”薛成才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奇葩的一幕,自從暗中投靠了官軍,他就有了跟其他首領不一樣的心思和想法。
羅汝才的進兵計劃,他已經遣人去告訴了官軍,至於能否聞訊趕來,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在當下,眼前這兩位首領的所作所為確實讓他十分的鄙夷。
都知曉孫傳庭的前鋒人馬快要趕至此地了,“整十萬”與“掃地王”嘴上口口聲聲要在這裡迎戰官軍,甚至打算將其擊退,可實際上卻在這裡殺人取樂。
不分輕重緩急,又不知敵我實力,光憑匹夫之勇,逞強好勝不說,還跟以前一樣不思進取,自己有這樣的同伴,往後有何前途可言?
薛成才之前是被迫歸降孫傳庭,完全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家眷,如今見到這倆貨的行徑,揣測十有九九會敗於孫傳庭之手,心裡也萌生出退出義軍,為官軍效命的想法了。
而且薛成才已經知曉西邊有孫傳庭的五萬人馬,東邊有洪承疇的十萬大軍,都裝備了大量的仙界火銃,射速高,威力大,義軍妄圖與官軍正麵對壘已然不再可能了。
不管是背水一戰還是麵水設防,都無法阻擋擁有火銃支持的官軍的衝擊,要麼一直往南跑路,要麼就是主動送死了。
薛成才是不會向他人訴說自己的想法和知曉的信息的,那非但得不到其他首領的認可和讚同,自己還會被點天燈,他太知道這幫人的德行了。
“整十萬”與“掃地王”想拒敵於河邊再好不過了,自己正好那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當作給孫少保的見麵禮,官軍把他們倆都給當成擊斃的話,自己的家眷就算是保住了。
至於羅汝才與白貴,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旦義軍的防線被官軍突破,隻怕他倆比自己跑得還快呢。
再往東有“混世王”和“張胖子”的兩部人馬,還可以再賣一回,這樣不說是總兵,自己起碼能混個副將坐坐。
既然乾義軍已經沒啥前途了,那咱就去乾官軍,這就是腳踩兩條船的好處……
義軍上下,尤其是“整十萬”與“掃地王”的人馬在城裡折騰了不下半個時辰,等到殺光了官兵與青壯,才算是在羅汝才的勸說下收手了。
不然任由他們大肆報複,一個時辰也完事不了,那彆說在河邊禦敵了,連吃飯的時間都要被耗費掉了。
等到義軍好不容易在築水邊上修整時,北岸的遠處已然是煙塵滾滾了,說明官軍前鋒部隊距離此地非常之近了。
“爺!不足十裡了!過來築水,就是房縣城池了!”
牙將大概估算了一下距離,便在疾馳中向賀人龍報告了情況。
“等距五裡時勒馬歇腳,查看一下對岸的動靜,再行進兵!”
這次賀人龍主動請纓成了全軍的前鋒,這也是收到了白良弼迫降“一條龍”的刺激,他若是擒殺了羅汝才,那五萬兩賞銀便可以據為己有了。
根據“一條龍”遣人送來的消息,此時賊軍應該在大舉進攻房縣縣城,賀人龍打算趁機在賊軍背後發動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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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實際情況能否如“一條龍”所言,賀人龍還很不確定,萬一這廝在詐降,刻意誆騙自己,或者房縣已然陷落,這招便行不通了。
他所率的千餘馬卒無法衝殺賊軍主力,隻能采取襲擾戰術,不然就得等身後三十裡的大隊人馬趕來助戰。
從鄖縣追到竹山,再從竹山追到房縣,賀人龍都追得膩歪透了,簡直就是狗攆兔子一般,迫切需要與賊軍廝殺一番才行。
但到了靠近岸邊的地帶時,賀人龍卻發現賊軍已經麵水列陣,貌似是有所準備了,自己這便宜算是撿不著了。
築水並不算是什麼大江大河,找一處淺灘過去還是很容易的,難的是要衝陣,尤其是在沒有火銃掩護的情況下衝擊配有大量馬卒的賊軍步陣。
鑒於賊軍兵力是己方的數倍之多,賀人龍並不打算孤軍深入,搞不好便要被殺得全軍覆沒了,所以還是耐著性子等待後續人馬上來再行破敵。
官軍前鋒距離賊軍的隊尾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主力距離己方前鋒最多三個時辰,這歸功於孫傳庭實施的晝伏夜出的進兵之策。
官軍每天內的進兵路程都要比賊軍遠,單位時間內的速度自然比賊軍更快,便將在鄖縣修整所耗費的半天時間給搶回來不少。
這還是在孫傳庭下令前鋒有意與賊軍保持一定距離的情況下,不然賊軍的尾巴早就被賀人龍給咬住了。
等到孫少保率領大量馬卒趕製此地的時候,已是臨近傍晚時分,好在夏季,日落時間比較晚,不然連對岸的情況都看不清了。
“人龍,你估算我軍馬卒渡河須多久?”
孫傳庭在看過對岸的賊軍設防情況之後,放下千裡鏡,轉而提問。
“稟少保,依末將看來,最多半炷香,數千馬卒便可完成渡河,對南岸賊軍發動進攻!”
賀人龍明白這是要開打了,孫少保等不到明早天亮了,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對麵的賊軍借機開溜。
“孟禾,你測距之後如何?”
孫傳庭還得問問隨軍前來的迫擊炮團的情況,隻有在火銃的射程之內,己方才有勝算,否則是役以少敵多,實為不智。
“稟少保,最近一股賊軍步卒距我部約三百步,若是在岸邊部署火炮,則距敵約兩百步!”
渡河迎敵是十分危險的,但若要進剿當麵之敵,官軍就必須渡河才行,孟禾的炮團便是孫傳庭最大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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