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也覺察到了太子刻意避開了最為敏感的海稅,說明對方早有準備,知道當下東南沿海均被鄭氏把持,朝廷即使想收這筆錢,也隻能隻水中望月而已。
“哈哈哈哈……大哥說的是,沒了咱家的保護,紅夷早就打上門去了,朝廷的顏麵必然掃地,這太子爺也算是識趣,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鄭芝鼇認為太子爺對當下的局勢很了解,朝廷水師難堪大用,鄭氏就是大明的海上防禦屏障,收那幾十萬兩的海稅,根本就養活不了能夠抵擋紅夷進攻的水師。
“極是!極是!咱家在料羅灣打得劉香兵敗身亡,紅夷嚇得都退避三舍,跑去了東番,在這片水域,誰敢小覷咱家的實力?”
對於自家的龐大艦隊,鄭芝豹顯得得意洋洋,在東洋,鄭氏敢說第二,就沒人敢居第一,紅夷不服也得服,不然就找打上門,教教他們謙虛做人的道理。
鄭芝龍覺得差不多了,而且晚宴也準備就緒,便開始與一眾親係大快朵頤起來,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好不痛快。
吃飯的時候又提到了在京城品嘗過的諸多美味,聽得眾人都不禁垂涎欲滴,想要讓後廚們嘗試一番。
金門這邊的海鮮可是應有儘有,但最為常見的做法就是水煮與爆炒,但遠遠不如鄭芝龍在東宮吃到的那些美味來得鮮香嫩滑。
同樣是做魚,禦廚做的菜肴就是比自家廚子做得要吃許多,用料與火候都很是講究,力求完美,相比之下,自家大廚的表現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對比之後,鄭芝龍在意識到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的道理,往後看看能否找太子爺要幾個禦廚,最好是福健籍的,這樣用閩語吩咐起來也容易一些。
“大哥,你說咱家還要用船往北邊的苦兀運人?”
聽到鄭氏還要接下這個苦差事,已經喝的滿臉紅光的鄭芝豹頓時有些錯愕,一臉的不情願,這活計好像完全賺不到銀子。
“太子爺說大明藩國眾多,每年消耗錢糧無數,朝廷早已無力供養,要請各地的藩王移瑉海外。讓他們自食其力,可建藩設府,招兵買馬,隻要有能力,均可獨霸一方,朝廷往後也不會向其收稅。苦兀島便是藩王在海外的封地,晉王和代王均已同意將本國遷往該島,就等咱家排船運人了。”
鄭芝龍對於某太子執意實施的削藩之舉不置可否,但大明境內要是少了幾十個藩王,倒是可以給朝廷省下不少的錢糧,不論是賑濟百姓,還是抵禦東虜,都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太子爺要移藩,那些藩王就不會抗拒?”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鄭芝鳳也在報紙上看到了,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貌似有違大明祖製。
“抗拒?嗬嗬,那些藩王哪個手裡有兵?王樸在大同叛亂,代王被挾持,家當都差點丟光,再發生一次類似之事的話,隻怕連個銀錠都剩不下了。就算沒有這種事,各地的賊軍不斷襲擾,藩王們也是害怕得很。兵權在太子爺手裡,若是官軍不去馳援,在賊軍的猛攻之下,哪個藩國能夠守住?海外雖遠,可也避開了賊軍,到了那邊儘管是從頭開始,可也再無須擔心被滅國的鬨心事了,無憂無慮,無拘無束,豈不快哉?”
鄭芝龍要是手裡沒兵,當然也怕賊軍的襲擾,若是朝廷不派兵前來進剿的話,自己巴不得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呢。
那些個藩王自然也會跟他的想法一致,大明境內的藩王雖然是錦衣玉食,但終究手裡無兵,心裡發慌,自行募兵又會擔心被冠以謀逆的罪名,而被朝廷懲處。
這樣移藩海外的話,朝廷就管不著了,藩王可以在自己的封地上隨心所欲地使用手裡的權力,比在本土憋屈受氣要強太多了。
藩王嘴上說要效忠天子,忠於朝廷,心裡都在權衡利弊得失,看看其他藩王是怎麼打算的,自己再做出最有利的決定。
如今有了代王與晉王帶頭,其他藩王不想移藩都不行了。在太子的介紹下,鄭芝龍也見過這兩位王爺,親口同意調撥大量商船用來運輸兩個藩國的子瑉和兵馬。
“大哥言之有理,不過那苦兀島不是被韃子占據麼?如此一來,朝廷豈不是還要派兵攻打?”
鄭芝鳳知道苦兀島的大概位置,那裡剛好是皇太雞控製的範圍,雖然處於海上,但與陸地距離很近,非常容易讓清軍登陸。
“苦兀地處偏遠,島上僅有少量的韃子兵士駐紮,且非是韃子主力,戰力孱弱,朝廷派數千兵馬便可將其擊敗乃至殲滅。皇太雞即便獲悉戰報,遠隔三千裡,也是鞭長莫及,隻能任由大明藩王占據此島。等皇太雞知曉苦兀已失,派兵進攻,隻怕等到兵馬趕至苦兀,都是明年夏季的事情了!”
清軍不可能從海上進犯被明軍收複的苦兀島,唯一的選擇就是從陸路進發,這麼遠的距離,不走上數月是不可能的。
隻帶騎兵的話,又難以渡過十餘裡寬的海峽,更彆說上岸之後還要與守株待兔的明軍交鋒了。
鄭芝龍對這個光複故土的計劃並無異議,太子爺說要大舉光複失地,沒想到首先光複的便是苦兀島,這招連皇太雞聞訊都會驚愕不已吧。
朝廷利用鄭氏集團強大的艦隊以及超強的海運能力,可以大肆攻略清國後方,令其首尾不能相顧,這也是太子爺所倡導的揚長避短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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