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朱傳齎原本就藩大同,沒等太子派廠衛前去抄家,駐當地的總兵官王樸把這位藩王的家當給抄了,說是為了大業,實際就是中飽私囊,普通士卒根本就沒沾到什麼油水。
後來前保定總督楊文嶽率平叛大軍攻克大同,朱傳齎非但沒撈回來,還被一群平叛將士們給瓜分了,對於這點,某太子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讓下麵吃進肚子裡的銀子再吐出來。
這就等於朱傳齎被抄了兩次家,一次比一次慘,較於其他藩王來說,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傳齎不恨小太子是不可能的,因為若不是太子要求王樸抵京,詢問其冬季東虜入關,尤其是盧象升戰歿的前因後果,心裡有鬼的王樸也不會選擇起兵造返了。
對於眼下位高權重的小太子,朱傳齎即使心裡有火,也無法發泄,哪怕是口頭上的謾罵,被廠衛們探聽到之後,也會給他和家人帶來難以挽回的可怕後果。
借此機會,朱傳齎要來個投石問路,看看其他藩王對於太子和移藩的態度如何,若是有人比自己還要憤懣,說不定事情還會峰回路轉。
登基大寶他是不敢想了,但與其他藩王聯手的話,最不濟也能聯合向小太子施壓,將被抄沒的家當悉數索要回來,總比帶著七萬多兩銀子灰溜溜地前往苦兀島就藩要好得多。
朱傳齎盤算過多次,認為要回五十萬兩銀子是合情合理的,縱然自己有百萬家當,可已經被們給霸占得分毫不剩了,連楊進朝都說東宮都沒拿到他多少的家財。
總兵官們最後上繳的部分僅僅是冰山一角,絕大部分都被他們這些混帳玩意以及如狼似虎的手下們給侵吞了,朱傳齎對太子佒求過多次,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讓他無功而返。
“……嗯嗯,的確妙不可言!四條!”
周王朱恭枵的封地儘管靠近極北,一年裡的大半年都會非常寒冷,不過好在地方夠大,足夠裝下他麾下的三十七位郡王。
而且還有每年至少能夠落袋三四萬兩銀子的硫磺生意,以及那座巨型金礦的三成紅利,,年入十萬兩銀子,養家糊口不在話下,儘管被抄沒了家產,這下朱恭枵也沒太大的怒氣了。
太子還私下叮囑,還未來隻要他有實力,不論是向西占據多大的地盤都可以,全部將被視為周國的領土。
而且朝廷聞訊之後會在第一時間予以承認,發去賀喜聖旨的同時,將其消息刊載在報紙上,公告天下,以示慶祝。
太子非常鼓勵藩國為大明帝國開疆拓土,對於藩國兵馬的規模也沒有任何限製,海外藩王可以隨心所欲地經營自己的地盤。
總的來說,隻要藩國之間沒有摩擦和衝突,對於向外擴張,朝廷會給予官方認可,並拿出實際上的支持,尤其是包括武器裝備方麵。
所有藩王都有權力采購火炮與火槍,具體數量得按藩王各自的財力而定,暫時每位藩王可采購火炮一百門、火槍兩千支,及配套彈藥,但冷兵器並無數量限製。
“……嗯嗯!周王所言極是!一餅!”
潞王朱常淓的新封地在薩哈,就位於周王朱恭枵的新封地馬加丹的南麵,可是要跟這位實力強大的兄弟搞好關係,不然就人家手下那三十七個郡王便不是好惹的。
隻要能夠保存住自己的藩國,隻有一個郡王的朱常淓便決定往後唯周王馬首是瞻了,因為能夠抗衡周王的趙王十五個郡王)與鄭王十個郡王)都去了南邊。
擁有十二個郡王的徽王朱翊铖的新封地在哈巴羅,而與朱常淓的新封地薩哈南向接壤的是福王朱常洵的阿穆爾,福王這家夥素來眼高於頂,遠不如周王好結交。
崇王年紀不大,而且遠在堪察加半島,位於西岸的四位藩王,由北到南,依次是周王、潞王、福王、徽王。
海外的藩國之間也遵循本土戰國時期的遠交近攻之策,但是周王的實力太過強悍了,很明顯就相當於戰國時的秦國。
潞王朱常淓深知與其為敵是螳臂擋車,自不量力的決策,便決定交好周王朱恭枵,拉攏徽王朱翊铖,打壓福王朱常洵了。
福王麾下隻有兩個郡王,雖然當年深受其父神宗皇帝與其母鄭貴妃的寵愛,身世顯赫,又家財萬貫,不過時過境遷,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彼此之間,誰也不比誰強多少。
大家的“皮肉”都被太子削掉了九成,剩下的就看誰的“骨架”更大了,所謂“骨架”便是沒有被殃及到的郡王。
周王有三十七個郡王,實力自然最強。潞王朱常淓雖然隻有一個郡王,可被其視為直接競爭對手的福王朱常洵也僅有兩個郡王,故而朱常淓根本就不怕對方。
“……碰!如今真可謂日新月異啊~!五餅!”
福王朱常洵正好有兩張一餅,見到潞王朱常淓出手,便碰個正著。雖然在言語上對太子的成就誇獎有佳,可說話的口吻總讓人感到一絲不善。
家裡的萬頃良田都被抄沒了,家財最終也隻能得到一成,那些積攢多年的古玩、字畫全都沒有了,連妻妾所用的珠寶首飾都被沒收了,這讓朱常洵怎麼可能痛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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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輩份,他可是太子爺爺輩的,乃是光宗的兄弟,是當朝崇禎皇帝的親叔叔,而這位侄兒的孩子,年方十歲,卻把自己的爺爺輩的至親給抄家了……
朱常洵聽說小太子不光是將諸多藩王,還將京城勳貴與自己姥爺周奎的府邸給抄沒了,行事突然,手段雷霆,與當年翻臉無情的建文帝有一比。
可如今的藩王卻無法和成祖皇帝時候相提並論,手裡無兵,光憑千八百沒有多少火器的家丁,根本就無法撼動小太子的地位,對方光出動廠衛就能將所有藩王一網打儘。
“怎麼?聽福王的口氣,好像對太子殿下有所不滿啊?七條!”
徽王朱翊铖的封地在哈巴羅,幾乎緊鄰東虜的地盤,由於新封地的關係,這裡麵對太子最不滿的就是他。
可是朱翊铖很合時宜地將不滿的表現用提問的方式轉移到了福王身上,讓眾人以為福王真對太子頗有微詞。
徽王朱翊铖麾下有十二個郡王,是福王朱常洵的六倍,而濱海地區若是沒有其他藩王前來就藩的話,便會被朱翊铖吞下。
往後福王若是無力管理好自己的新封地的話,朱翊铖並不介意出兵幫助這位兄弟,哪怕是代管上十年也是好的嘛。
剛才潞王打出的那張一餅,朱翊铖正好要吃,可是卻被福王給截走了,伸出去的手隻能收回來,等於吃了一個明虧,可是要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