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可以兵不血刃地收複馬尼拉之後,不論是梅洛元帥還是奧昆多海軍上將,都認為此前的推測是沒錯的。
明國的軍隊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連一擊即潰的能力都沒有,見到強大的西班牙艦隊來臨,便被嚇得鳥獸四散了。
比較起來,敵人的戰鬥力似乎還不如當地的土著。
就這還想妄圖染指帝國的菲律賓屬地,不是癡心妄想麼?
也不知道當年科奎拉和馬尼拉的守軍,是如何被這些廢柴一樣的家夥給擊敗的。
荷蘭人能在海戰中敗給明國艦隊,難道東印度公司的艦隊的戰鬥力還不如一群海盜?
或許那個叫鄭一官的家夥比較擅長海戰,在陸戰方麵就隻能算是外行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出動五萬陸軍來對付明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明國皇帝打算負隅頑抗的話,所能得到的結果隻能是戰敗投降!
如果戰事異常順利的話,梅洛元帥甚至打算就此占領明國!
每年從明國獲得五千萬枚銀幣的稅收,可以大大充實國庫。
這樣一來,困擾國王陛下多年已久的債務問題便可迎刃而解了。
奧昆多海軍上將對此的看法與梅洛元帥一致,早知道明國的軍隊如此頹廢,就應該早些執行類似的計劃。
梅洛元帥留給新任菲律賓總督迭戈?查孔兩千士兵和十艘武裝商船,用來控製馬尼拉,並重新組織起一支人數不下萬人規模的土著武裝。
艦隊與陸軍的主要任務還是進攻明國,不能在菲律賓耽誤太多時間。
等打敗了明國,再調頭幫助查孔收複南部諸島。
對於明國本土,梅洛元帥與奧昆多上將聯手製定了三個行動方案。
a方案是進攻以南都為主的長江下遊流域,這片區域最為富庶。
b方案是進攻以廣州和廈門為主的南方沿海地區,這一帶較容易攻打。
c方案是從天津登陸,進攻明帝國的北都,這裡是明國的心臟。
比較起來c方案執行起來的難度最大,所以兩位指揮官都傾向於前兩個方案。
暫時以a方案為主,b方案為輔,c方案作為應急備案,總之這趟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在初戰告捷之後,霸權艦隊便與英軍艦隊一道北上。
舍近求遠,放棄進攻距離較近的廣州與廈門,誌在直取南都,以抓獲明國的皇帝。
就像當年攻打印加帝國一樣,隻要抓到了皇帝,獲得贖金就容易多了。
西曆七月十九日,聲勢浩大的艦隊終於抵達了長江口。
從上裡逆流而上上百英裡,便是南都城,那位價值數千萬銀幣的肉票就在那裡等著被抓!
“虎山,可有把握守住幕府山?”
已經得知重要情報的崇禎現在是左右為難,若是先行棄城而逃,恐怕便要落個昏君的罵名了。
那逆子當年被東虜圍城,都未如此,自己反而要當逃兵,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更是有損天威。
不棄城的話,崇禎又害怕南都周遭的兵馬難以抗衡來勢洶洶的西夷。
據說光是與封舟外形近似的大型戰艦就高達兩三千艘,這讓王師如何抵擋啊?
本來隨著張逆被抓,盤踞在大彆山的革左五營被官軍剿滅,崇禎總算可以去掉這快心病了。
沒了流寇這個內憂,那逆子便可專心抵禦東虜,自己便能過上安穩日子了。
萬萬沒想到,西夷艦隊居然可以不遠萬裡,殺到東方來進攻大明!
之前鄭芝龍派人來送信,請示自己要早作打算……
這分明就是呀保存實力,不想正麵抵擋西夷的進攻。
崇禎想到這層意思,便氣得火冒三丈,可有無肯奈何。
鎮海侯是聽北麵那逆子的吩咐的,對自己是聽封不聽調。
大明水師又完全指望不上,隻能讓鄭芝龍審時度勢,隨機應變。
沒了流寇,東虜又不叩關,然而西夷卻來找事了。
朕的命怎能如此困苦啊???
這都崇禎十九年了,蒼天還不打算放過朕?
不行,朕不能死!
朕若是駕崩了,最高興的便是那對齷齪至極的母子了!
這天下還是朕的,朕要好好活著,至少再活五十年!
流寇奈何不了朕!
東虜奈何不了朕!
縱使西夷來了,依然奈何不了朕!
“末將定當率部血戰到底!”
勇衛營雖然早已經過了擴編,現有兵力高達三萬之眾,而且也算是訓練有素的一支精銳了。
但黃得功的對是役仍舊沒多大把握,因為防線是沿江的,而己方水師孱弱。
對方艦隊若是長驅直入,直接竄入南都附近的江麵,屆時萬炮齊發,己部又該當如何?
北邊那位說起父皇不懂軍事,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自己哪有甚子把握啊?
黃得功當著一群同僚的麵,又不好直言相告,隻能保證儘量拖延時間,僅此而已。
“陛下,臣以為當作兩手準備!”
“哦?次輔以為如何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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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覺得勇衛營若能固守幕府山,則再好不過。反之,則需儘早將城內錢糧轉移至他處,避免落入敵手!”
次輔高弘圖認為這位皇帝還以為南都城守得住,但那是在某些前提下才能成功固守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守不住,那可就被西夷給一鍋端了啊!
“次輔所言未免過於危言聳聽了吧?南都城高池深,又有重兵保護,西夷焉能得逞?”
禮部尚書倪元璐兼右僉都禦史對此持不同意見,高弘圖說的過於駭人聽聞了。
要不是念及其之前捐了不少銀子,加之天書上說其為國捐軀,倪元璐便會當場斥責其畏敵怯戰了。
“陛下,之前……估算過,南都城最多能抵擋西夷三十二磅重炮之轟擊,若是西夷戰艦上搭載的重炮數量極多,且炮彈超過此級彆,隻恐……”
兵部尚書袁繼鹹沒有與倪元璐爭辯,而是直接向崇禎皇帝進言。
“袁愛卿直言無妨!”
袁繼鹹還是知兵的,崇禎對其的進言一直較為看重,此時更要多聽一些。
“隻恐堅持不了五天!”
“啊???”
這不是袁繼鹹的推測,而是某新皇的測算,但南都兵部通過用類似城牆的靶子來試驗,結果卻是如此。
袁繼鹹沒提某新皇的名字,就是擔心此事刺激到麵前這位九五至尊,但出於責任重大,該說的話必須提前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