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增兵北地之外,某新皇還在回信中叮囑楊展,可將兵力側重於固守徽國,福國畢竟距離東虜勢力範圍較遠……
某新皇可是沒說補救福王朱常洵和他的福國,但意思嘛,楊展應該能明白和理解,畢竟眼下不能舍近保遠嘛!
皇太雞進攻大明北地藩國倒是讓某新皇頗為意外,跑上千公裡路去打區區幾萬人的藩國,這投入產出比不是一般的低。
就算把北地岸上的五個藩國都打下來,那也就能獲得五十多萬人口而已,並不比直接叩關所搶到的人口更多。
更何況北地藩國普遍缺乏牲畜,幾乎都是在用人力來耕作,到那邊隻能搶人,完全搶不著多少牲畜。
或許皇太雞在損失近九萬人馬之後,也不得不選擇這種經濟實惠型的戰術了。
打藩國可是比進攻大明本土要容易多了,至少在賬麵上分析是這樣的。
某新皇也不可能讓皇太雞的辮子軍儘快攻下徽國,那比鄰而居的福國勢必也會很快完蛋。
北地藩國的兵馬隻能收拾一下當地土著,麵對辮子軍,真是連招架之功都沒有。
位置更靠北的潞國與周國或許還能多撐一會兒,但南邊的這兩個藩國,沒本土的馳援,不出倆月保準被滅掉。
現在某新皇所麵臨的問題是,已經知道皇太雞發兵大明的北地藩國,但出兵規模如何,想要達到何種目的尚不得而知。
這種戰略決策又不會刊載在辮子的報紙上,哪怕在戰鬥中俘獲辮子披甲兵都無從獲悉,某新皇與武臣武將們隻能靠猜……
某新皇的底線是哪怕福國被滅,也要保住徽國,不能兩個靠南的藩國都被辮子給滅掉,那潞國的下場也不會比這倆好多少。
再次發兵已經不可避免,好在已經打敗了西班牙艦隊,可以全力應付北地的戰事,抽調大量商船運輸士兵與給養完全不成問題。
鄭芝莞的艦隊一次可以運輸五萬步兵以及相應的裝備和物資,若是追加部分商船的話,還能運輸上千匹戰馬。
考慮到固守徽國並不需要太多的騎兵,打陣地戰的話,坦克掩護步兵會比騎兵的作用更大。
某新皇便將白廣恩、馬科、唐通、羅岱、楊國柱、李輔明、劉國能、李萬慶等部人馬一並送至徽國,由他們的老上司洪承疇負責指揮。
至於是否馳援福國,由洪承疇視具體情況來自行決定。
為了日後的大戰,某新皇還想休養生息。
但皇太雞並不打算讓某新皇如願以償,你要戰,那便戰唄!
崇禎二十二年,即昊菁六年,西曆一六四九年夏初,明軍艦隊開始大規模馳援徽國。
這八部的絕大部分騎兵都被留在本土,登船的主要是步兵、炮兵與坦克兵。
坦克被拆解之後,便可裝船,第一批次便將運輸五百輛之多。
對於奔赴海外藩國作戰,參戰將士們都充滿了好奇心。
一輩子都沒見過大海,沒坐過大船之人數不勝數。
此番出征,待遇就不能跟長期駐防北地的楊展所部相提並論了,依舊與本土時一樣。
不過有一點可以例外,那就是夥食上可以絕對保證,隻要情況允許,便可讓各部將士頓頓吃肉。
即使是最南端的徽國,氣溫也要比本土低很多,隻有讓士兵們持續攝入高熱量的食物才能保證體力與士氣。
隻要順道過去負責捕魚的船隊卡住黑水的出海口,再從沿線的海域大規模撒網,供養六七萬大軍的海鮮不會太過困難。
辮子在內陸,可以靠山吃山。
明軍在海邊,那就能夠靠海吃海。
看看到底誰先靠不住……
在入秋之前,艦隊便抵達了徽國的都城。
看到規模龐大的艦隊之時,徽王朱翊铖激動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跑到岸邊親自接待洪承疇,讓這位頭一次出遠門的都帥受寵若驚。
儘管還未正式入秋,但北地這邊已經冷風撲麵了,氣候的確與本土截然不同。
好在所部將士均已攜帶了冬裝,加上周遭樹木可以隨意砍伐,斷然不會被嚴寒所困。
在東虜兵馬不多的情況下,洪承疇認為若要讓大軍固守徽國,必須擴建徽國都城,便大規模建造木屋。
冬季來臨之前,必須讓所部士卒住進木屋,否則定會被低溫所害,使得王師遠征軍喪失大半戰力。
此地一下子多出六萬大軍,並附有五百輛坦克與上千門各型火炮,東虜鐵騎縱使再勇猛,也不會貿然發動進攻。
洪承疇在聽過楊展的報告之後,便想起了某新皇的叮囑。
在北地作戰,最大的敵人並非東虜,而是嚴寒!
東虜長期在關外生活,並不畏懼低溫。
是役或許會征兆大量本就在北地附近生活的女真部落士兵參戰,這便是東虜的優勢。
若要化解敵軍的這種優勢,便要穩紮穩打,采用“以我為主”的戰術。
故而援軍下船之後,首要任務並非打仗,而是自己動手,興建木屋。
在天寒地凍之前,還要將圍牆與壕溝建好,這樣到了寒冬時節,方可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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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王師僅需要固守這一個地方,防守壓力驟降,洪承疇便認為分兵固守福國也可做到。
便命令唐通與羅岱兩部人馬協助楊展所部,乘船前往福國。
同時也準備了後手,如若入冬之後,難以固守福國,則可乘船返回徽國。
對於大量援兵的到來,福王朱常洵倒是很高興。
但以供養本國兵馬已經極為吃力為由,不願意打賞援兵銀兩,連魚肉都是象征性地給一些而已。
這與徽王朱翊铖的態度便大相徑庭了,好在楊展之前私下與唐通和羅岱提及過此事,故而並未引發矛盾。
朱常洵認為王師保衛藩國是其應儘的責任與義務,藩王豈能供養乎?
否則,若來數萬援軍,沒等東虜進攻,便要活活吃垮自己了!
朱常洵如此決定也是出於自身的優勢,由於福國位於黑水北岸。
東虜進攻本國隻能等黑水上凍結冰之後,而且時間隻有三個月,否則將會在開春之後留在北岸,無法返回。
可以說,東虜進攻福國的可能性遠低於進攻徽國,這才使得朱常洵如此對待援軍將士。
徽王朱翊铖那邊已經岌岌可危,大有朝不保夕之勢,這才將援軍像親爹一樣供著。
儘管如此,楊展還是命令各部挖掘壕溝,建造圍牆與木屋,準備長期堅守福國。
入秋之後,北地的氣溫迅速下降,好在憑借黑水出海口的優勢,海鮮產量一直不錯。
將士們每頓都有魚湯喝,加上禦寒衣物準備充分,夜晚有帳篷與篝火,沒有絲毫降低體溫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