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祖在一旁低聲的問:“馮千總事到如今,您看如何是好啊?”
魏興周也急忙附和著問:“是啊!是啊!現在全仰仗馮千總了。”
馮彪故作為難的撓了撓頭,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的說。
“也罷!為今之計,隻能讓三公子先出去避避風頭了。如今這事已經傳的全府皆知,捂是捂不住了。三公子應該速速的外出避禍,今晚我可以暫時瞞下孫參軍的死信。還望魏興周早些行動。”說罷馮彪雙眼緊盯著魏興周。
“這…這…”深受傳統禮教熏陶的魏興周對於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顯得有些猶豫。
“隻能這樣了父親,咱們可不能將三兒推向火坑啊!”魏祖在一旁勸道,彆看他平日裡顯得很沒有主見。但其實他心裡對於事情卻是看的很是清楚,韜光養晦僅僅是為了自保而已。
“那…好吧。”魏興周低下頭歎了口氣回答。
馮彪聽罷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那我就去安排了,魏老爺你可記好。隻有一晚的時間。”說罷他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回到孫峰的居處,馮彪嚴令自己的嫡係軍士守在了院外。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入,在軍士請來郎中後隻準在院中等候。過一會馮彪已孫參軍已經在就診為由又將郎中趕了回去。而他自己則靜靜的坐在孫參軍的屋內,喝著茶看著孫峰的屍體想著此事後續的發展會是如何。
魏淵與月娥被魏興周派來的家丁嚴密的看管在屋內,不一會魏興周走進了裡屋。他示意身邊的傭人都出去,包括月娥在內。當屋子裡隻剩下他們父子二人的時候,魏淵已經準備好了迎接魏興周的謾罵與責怪了。他低著頭等了半天,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並沒有聽到自己父親任何動怒的聲音。過了一會當他抬起頭了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自己那個古板嚴厲的父親此刻竟然是雙眼中滿是淚花的看著自己,默默的整理著一個行囊。
“三兒啊!從小你娘就死的早,為父也很少去關心你。你二哥他不懂事,老是欺負你。但你卻從沒有向為父抱怨過一句,這些年你受苦了。”說話間魏興周已經收拾好了行囊。
“原本為父希望能看著你成家立業,將來也好光耀門廳。可今天竟然出了這事,以後你我父子…”魏興周竟然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魏淵有些手足無措“出了什麼事啊父親?”
他心想不就是打了個參軍嗎?至於嗎?可迎接他的確實自己老父親沙啞滄桑的聲音
“那孫參軍被你打死了,孩子你必須速速逃命啊!“
這一聲仿佛天打五雷轟一般的將魏淵定在了原地,怎麼可能!?自己隻是摔了那孫峰一下,抬手打了一拳而已。怎麼就吧他打死了呢?
雖說前世的魏淵在特警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經用狙擊步槍打死過恐怖分子,但這和自己失手打死人那是完全兩個概念。明朝的律法嚴酷,不要說失手打死一個參軍,就是打死一個平頭百姓也夠自己受的的。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殺人凶手,魏淵竟然有些蒙圈。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魏祖從外麵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哎呀!三弟你怎麼還沒準備好啊!我已經在後門備了馬車,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魏祖焦急的催促著。
看到魏祖進來魏興周急忙擦拭了下眼中的淚珠,清了清嗓子說道:
“三兒,為父已經將你所需的盤纏銀兩給你裝好了,另外裡麵還有為父的一封信。你大哥找的車夫會將你送至陳州府宛丘縣齊老堡,到時候你去找一位名叫張華的員外。將我的書信交於他他自會安排妥當你的。“
看著父親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魏淵的心裡還有了些許的愧疚。都怪自己做事衝動,怎麼能失手打死人呢。哎!想到以後可能再也無緣相見。魏淵不由得悲由心生,他撩衣襟跪倒在地。
“父親大人!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說罷魏淵“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
“三弟,事不宜遲,速速上路吧。“魏祖急忙將魏淵攙起後與魏興周匆匆彆過便直奔後門而去。
寒冷的月光下,一輛馬車衝出秋平鄉踏著冰雪一路朝東疾馳而去。正如魏淵迷迷糊糊的來到魏府一般,半年後他又稀裡糊塗的離開了此地。
“稟告千總,有一輛馬車自後門離開了。”馮彪的心腹嫡係百夫長在門外小聲的彙報著。
“恩,你速率二十輕騎追擊。馬車內的人不能留下一個活口!”馮彪惡狠狠的下令
那百夫長遲疑了一下立刻回答“卑職領命!“說罷便直奔南郊軍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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