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朕還要親自去太廟進行祭告,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列祖列宗們。”
奉天殿內的百官看著有些亢奮的皇帝,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自顧自的轉了幾圈之後,崇禎好像剛剛發現百官們還跪在地上一樣。
“眾位愛卿,快快平身!”
還沒等周延儒的身子完全站起來,崇禎便著急的問道:
“周閣老,你說獻俘於午門可好啊?”
“啊,好!陛下您聖斷!獻俘賊首可使我大明朝的臣子們看到聖上您的天威浩蕩—”
沒等周延儒開始自己長篇大論的歌功頌德之詞,之前已經坐回到龍椅之上的崇禎皇帝擺了擺手,急不可耐的打斷道:
“若是獻俘的話,亳州與京師相距千裡之遙。再加上河南複起的李自成,押送囚犯的這一路可不太平。若是這羅汝才半路出了閃失那可如何是好?”
“呃,微臣倒是有一策,可以一試。”
講話的乃是禮部侍郎曾賀平,浙黨出身。
“曾愛卿,你有何良策儘管說來便是。”
“依微臣之見,可將那羅汝才由陸路押解至海州。而後經水路直抵天津衛。此法雖說耗時,但卻很是周全。”
翻看一下地圖便知道曾賀平口中的耗時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依照明朝的交通運輸速度,這位曾侍郎畫出的線路至少要比由亳州直接北上入京多走上數月不止。
不得不說,曾賀平的辦法那是絕對的安全。亳州位於中原流賊活動的前沿,再往東往南便鮮有大規模的流賊出沒了。等到了海上,流賊們更是沒有實力與強大的大明水師相抗衡的。
然而崇禎皇帝對這個辦法顯得很是不以為然,他巴不得魏淵能夠插上翅膀,立刻把羅汝才帶到自己的麵前才好呢。
沒等皇帝表態,周延儒便站出來反對了。他厲聲的質問道:
“曾侍郎你還是我大明朝的臣子嗎?”
“不知首輔大人何處此言啊?”
曾賀平倒是顯得不卑不亢。
“哼,照你曾侍郎剛剛那麼講。難道亳州以北,京師以南都被那賊人占去了不成?”
“下官並無此意,隻是此法相對安全而已。”
“安全?曾侍郎你還真是會說笑。如今上奉天子聖明,下有將士同心。我大明堂堂的官軍押解著朝廷的欽犯,何人膽敢造次。那些宵小之輩躲避我官軍的追擊還來不及呢,又怎會主動前來送死呢?我看曾侍郎你是被流賊嚇怕了吧。”
曾賀平原本就並非能言善辯之輩,一時間被周延儒駁的啞口無言。東林黨人講究“非我同類,即為仇敵。”對於仇敵的觀點,不論對錯那是要一律堅決反對的。
東林黨人出身的士大夫們大多善辯,可能論起政治遠見與治國才能他們並不擅長。但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扛著正義的大旗不假思索的去批評其他黨派的的觀點,他們可是很專業的。畢竟做事情是需要努力的,而批評人動動嘴就可以了。
果然,周延儒那不切實際的理想觀念與崇禎皇帝不謀而合。在痛斥了一番曾賀平危言聳聽之後。崇禎皇帝很快便敲定了由亳州直接一路向北,直穿中原的獻俘計劃。
眼前的問題處理完,接下來便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了。
“今日魏淵立下如此奇功,眾位愛卿以為如何賞賜他好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人,第一個站出來為魏淵這個打著“浙黨”標簽的將領請賞的,竟然就是東林黨的領袖、內閣首輔周延儒。
就在王承恩宣讀密疏之時,這位內閣首輔大人已經敏銳的發現了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問題所在。那就是魏淵為什麼要以密疏的形式來向皇帝報捷,而沒有通過楊嗣昌。
周延儒意識到,這是魏淵釋放出的一個信號。一個在他看來脫離“浙黨”,投入東林黨人懷抱的信號。於是周延儒決定為魏淵的“棄暗投明”納一份投名狀。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魏淵魏將軍乃是我大明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如今外有建虜為禍,內有流賊橫行。陛下應多多提拔魏淵這種年輕有為的將領。”
崇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周閣老所言極是,你以為魏淵擔任何職妥當啊?”
“老臣以為可由魏淵出任鳳陽總督一職,節製河南諸軍務。”
喜歡明末封疆請大家收藏:()明末封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