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現代計時大約已經淩晨兩點半了,魏淵看了看一臉疲憊的宇文騰啟,說:
“夜間天寒,公子你身子弱,還是先回駐地休息吧,一有消息我會派人告訴你的。”
“啊啊嚏!”
宇文騰啟雙手捏了捏已經凍得發紅的鼻頭,回答道:
“無妨,我還扛得住。”
就這樣又靜靜等了快半個時辰,魏淵真的有點坐不住了。已經進入寅時了,再等等隻怕天就快亮了,難道是情報有誤,王廷臣、馬科、祖大樂三人都不是內鬼?孫得功派來的刺客僅僅是個孤立事件?
就在魏淵心緒不寧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沈煉快步來到了魏淵麵前,興奮的說道:
“啟稟大人,老鼠出洞了!”
聽到這個消息,魏淵“騰”的一下從座位
錦州城南城門,原本到了夜裡就緊緊關閉的城門,由於夜間的軍事行動而中門大開。王廷臣統率的軍隊高舉著火把快速的穿過城洞而出。待到大軍完全出城之後,負責守城的士卒揉著朦朧的睡眼緩緩的關上了厚重的城門。
月色之下,王廷臣大軍的尾端,一人一馬漸漸的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麵,最後脫離了行進的大軍。
騎在軍馬上的士卒身穿的大明騎兵最為普通的鎖子甲,月光昏暗無法看清他的麵容,他離開大部隊之後,先是隱匿於一處密林之中,待到四周沒了動靜,這才調轉馬頭直奔杏山城方向奔去。
錦州城頭,魏淵仔細的聽沈煉說完,而後問道:
“咱們的人有沒有露出馬腳?”
“絕對沒有。”
魏淵單手張開輕揉著太陽穴,幾乎一夜未睡使得他感到有些疲憊。
王廷臣的隊伍中有人奔向杏山城方向,不用問,那人一定是跑去杏山給敵人通風報信的。難道內鬼就是王廷臣?想到這魏淵搖了搖頭,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一陣夜風襲來,吹得魏淵打了個哆嗦,瞬間變得精神起來。他努力的思索著,如今單憑從王廷臣軍中離去這一點根本說明不了問題,必須有更多的線索和證據才行。
魏淵果斷下令道:
“傳令下去,立刻將那隻老鼠給我拿下,務必留下活口!”
“遵命!”
一旁的宇文騰啟不解的問:
“大人何必如此急著收網?再等等看形勢不就更明朗一些了嗎?”
魏淵眺望南方王廷軍大軍行進的方向,回答說:
“不能再等了,必須要在天亮之前將那個內鬼揪出來。拂曉來臨之時,我們的計劃便會露出破綻,到那時內鬼若是有所察覺,來個狗急跳牆的話,將對我軍造成很多無謂的犧牲。”
“可若是現在動手,萬一抓不到有力的證據,不就打草驚蛇,適得其反了嗎?”
“我認為內鬼若想跟敵人接頭,必定會帶一些信物前去,到時候有了信物,我們自然就會知道內鬼是何人了。”
宇文騰啟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萬一如果沒有信物,到時候又當如何呢?”
魏淵長長吸了口氣道:
“如今隻能賭上一賭了。”
月影下,一位騎手策馬狂奔,前麵就是小淩河了,向河南岸望去,杏山城的燈火清晰可見。
“嘿!”
一聲大喝響徹寂靜,絆馬索從積雪中憑空出現,伴隨著戰馬痛苦的嘶鳴聲,騎手栽下馬來,重重的摔在雪地之上。
還沒容他反應過來,四下裡幾個黑影突然竄出,直接將他按倒在地,綁了個結結實實。
那騎手儘管摔得有些暈,可短短一瞬便反應了過來。他將牙關一咬,口中含著的、猶如珍珠般的圓球隨即被咬破,一股乳白色的液體溢滿了他的口腔,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使得他二目圓睜,麵容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身邊徹骨的嚴寒漸漸變得溫暖,耳邊呼嘯的風聲也慢慢散去,一股說不出的溫暖將他包裹個嚴嚴實實,朦朧之中,騎手的耳畔響起了空洞的喊聲:
“大人!這小子自儘了...”
為首的黑衣司大漢憤憤的咒罵道:
“娘的!還是慢了一步,又是這見血封喉!算了,搜搜身上,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幾名黑衣司的探子搜遍了騎手的全身,卻絲毫搜不出有用的東西來。正當他們準備放棄之時,為首的黑衣司大漢突然想起了什麼來,他忙問身旁之人。
“這小子落馬時有沒有出聲?”
“沒有,沒聽到他發出任何聲音來。”
“你們不覺得很蹊蹺嗎?來,把他的嘴撬開!”
由於死去之時咬緊了牙關,眾人廢了半天勁才將死者的嘴撬開,黑衣司大漢伸手一摸,在舌根處竟然摸到了一枚蠟球,大漢開心的說道:
“一定是毒發過快,這小子還沒來得及將這蠟球咽下便沒了氣。哈哈,這才叫讓死人開口說話啊!快,飛馬將這枚蠟球送到大人手上。”
夜色之下,黑衣司剩下的人七手八腳將那死屍掩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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