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瞧著上麵還有一張椅子呢?”
選花席位於湖中小樓的正對麵,乃是一處方亭,正前方擺著三張八仙桌,而在三張八仙桌之後還有一張高椅。龜奴看了看,笑著回答道:
“哦,那個呀。那是咱們江南的風俗,自打五代十國那會就有了。那個位置叫做獨占花魁。”
這個詞魏淵倒是熟悉,後世他可沒少聽那位非主流相聲演員的單口相聲“賣油郎獨占花魁”。但如今一個椅子叫這個名,他還真是不太明白其中的含義。
“那,那個座位可以坐嗎?”
龜奴一陣壞笑。
“嘿嘿,那就是個座,當然能座。隻是,這獨占花魁可是好坐不好起,小爺您還是算了吧。踏踏實實看看選花魁,晚上往哪個姑娘的溫柔鄉裡一鑽,多美啊!”
“好坐不好起?我倒是要看看怎麼個不好起法。”
龜奴說這話也是為了報複沈煉方才的蠻橫,他尋思損一下魏淵,嘴上痛快一下也就行了。可誰知道魏淵卻不吃他這一套。聽了他的話,魏淵徑直起身朝著選花席走去,那龜奴一看這情景,頓時就慌了。
“哎!那位爺,您去哪?”
說著他就想攔住魏淵,憑他怎麼可能攔得住,沈煉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疼的那龜奴嗷嗷直叫,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魏淵從容的登上選花席,此刻席上的座位都還空著,他徑直來到了獨占花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邊的騷動頓時引起了徐佛的注意,當她趕到選花席時,魏淵已經坐了下來。龜奴揉著剛才被沈煉弄得生疼的胳膊,向她哭訴道:
“我勸這位小爺,可是他非要坐在這...”
徐佛看了看魏淵,心想這富家少真是不懂規矩,簡直是狂妄之極。她冷笑了一聲,對著龜奴說道:
“無妨,他既要尋不痛快,咱們何必攔著他,讓他坐那便是,通知左右,就說有人要獨占花魁了。”
龜奴咧著嘴,不知是疼的難受還是在跟著訕笑。
“好!我這就去通知,叫這小子也知道知道規矩。”
徐佛有些幸災樂禍的對身旁的龜奴說:
“等著吧,今夜有好戲看了。”
不多時,有人搬出了一扇屏風,將魏淵所在的區域同前麵的選花席隔斷開來,這屏風的擺放極為巧妙,從魏淵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麵前的小樓二層,也就是一會將要選花魁的地方,而四周的人卻都無法看清楚他這裡的情況。
片刻之後,清脆的銀鈴聲響了起來。魏淵隻聽得有人高聲喊道:
“獨占花魁!”
接著花鼓有節奏的敲打起來。鼓聲一響,整座庭院之內,場麵上先是產生了一陣小小的騷動,片刻之後騷動就變成一片嘩然聲,眾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到了湖中心的選花席上。
樓上的幾位姑娘正在候著準備去選花魁,聽到樓下的花鼓聲,寇白門快步來到窗戶邊向外瞧看,寇白門年方十七,是金鳳閣近期炙手可熱的新角兒,她平日裡快人快語,性格潑辣,尤其精於舞蹈。向外望了一下之後,寇白門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快看啊!有人要獨占花魁!”
正在比對衣服花色的董小宛聞言,立即就問:
“你是不是看錯了?”
董小宛的年歲較之寇白門要長一些,她溫文爾雅,端莊秀麗,是金鳳閣中出了名的才女。
“怎麼會?選花席連屏風都擺上了。哎呀,那今年的花魁大會可有意思了。我聽徐佛媽媽說,上一次有人獨占花魁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呢!”
柳如是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寇白門,接著有低下了頭,繼續梳起頭發來。
“姐姐,你彆梳頭了,快來看看啊!今夜若是你登台,花榜狀元肯定是你的了,怎麼?不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夫婿啊。”
寇白門見柳如是總是悶悶不樂,於是便有意逗她。
柳如是淡淡的回答說:
“有什麼好看的,定是哪家狂妄的公子哥著了媽媽的道了。隻希望他不要出天大的醜就好了。”
寇白門碰了沒趣,也就不在說什麼了。突然她又喊道:
“哎呀!牧齋先生來了!”
柳如是聞言昂起頭來瞧看。
“在哪?”
“哈哈哈,逗你的!看來姐姐還是傾心牧齋先生啊!”
柳如是被寇白門戲弄,臉瞬時就紅了,她羞罵道:
“你這丫頭,竟戲弄我!”
兩人平日裡甚是熟絡,這一打鬨起來,美人嬉戲,一副春色美圖。寇白門一邊逃走一邊笑著說:
“我隻是替姐姐試試心思罷了,哎呀!果然是才子佳人最配啊!”
一想到錢謙益的詩文才華,柳如是還真有些心動的感覺。董小宛突然說道:
“彆鬨了,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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