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手下人都清楚劉宗敏的脾氣,見他如此暴躁,不僅一個個嚇得不敢說話,一名親兵從遠處跑了過來。
“大帥,聽弟兄們說,是望京門有人抵抗,死了不少人了!”
“他媽的!狗官還敢反抗,望京門在哪?老子去看看!”
由於身邊的侍衛都不知道,便抓來了一個小太監問道。
“望京門在哪兒?”
“回軍爺的話,望京門就是宮城後門。”
劉宗敏罵道:
“他媽的,後門就是後門,叫什麼他娘的望京門!遠不遠?怎麼走?”
小太監膽怯的說:
“倒是不遠,但宮中道路曲折,不太好走,需要些時間。”
劉宗敏叫親兵拉著這小太監。
“你給爺們帶路。”
接著他回頭對親兵們說:
“把馬匹都牽過來!”
小太監趕快說:
“軍爺,王府有令,王府內不準騎馬的。”
劉宗敏先是一愣,緊接著放肆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彆說老子騎馬了,就是騎王妃,誰他娘的敢管!”
就這樣,一隊騎兵在小太監的指引下,穿堂過室。
馬蹄踏著昂貴的地毯,那些來自西亞的高級貨上麵,此刻滿是泥汙。沿途撞倒的各類珊瑚、瓷器更是數不勝數,殘片被散落一地。
“軍爺,穿過後花園就到望京門了。”
福王府的後花園內建有一處鹿苑,此刻鹿苑的門已經開打,幾隻梅花鹿在後花園內橫衝直撞,驚慌亂竄。
穿過後花園,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處白玉牌坊,望京門就在眼前了。臨近望京門,喊殺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劉宗敏遠遠就看到人數不多的王府守軍依靠著望京門的城樓進行著異常激烈的抵抗。由於人數太少,王府守軍根本無法建立起有效的防禦體係,隻能全憑著一股熱血硬抗。
王府守軍依托著地形優勢不停地進行著射擊,試圖擋住闖軍的進攻。他們時而衝下城牆,時而從城牆上投擲重物進行著猛烈的反擊。
可劉宗敏的到來更是令闖軍在小範圍區域內取得了絕對的人數優勢,終於闖軍撞破了城樓外圍的防禦,情況變得更加惡劣。
接連不斷的火銃射擊聲響成一片,城樓內外到處都是死傷的士兵。伴隨著最後一個呐喊的王府守軍倒下,煙塵散去之後,昔日繁華的望京門隻剩下了一片狼藉和冰冷的屍體。
宮城後門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的小太監被五花大綁帶到了劉宗敏麵前。
劉宗敏問道:
“老子問你們,福王那老東西在哪?說出來的可饒一死,不說的統統殺頭!”
被抓的幾個小太監忙磕頭如搗蒜的求饒,緊接著又一窩蜂的急著指明福王的去向。由於七嘴八舌,劉宗敏根本聽不清。於是他揮隨意揮刀先砍死了一個小太監。
“都他媽的彆說了,你說!”
被點到小太監嚇得臉都白了,他哆嗦的說道:
“破城時候,福王帶著世子和老王妃、小王妃都換了衣裳,從這後宮門逃了出去。我們都是留下來斷後的,具體他們去了何處,我們也不知道。”
“福王的老婆、媳婦都逃走了?”
“回軍爺,都逃走了。”
劉宗敏咒罵了一聲,緊接著揮刀砍死了說話的小太監。
“一群廢物!你們是乾什麼吃的!讓福王那老東西竟然帶著一家人逃走!給老子追!追不回來都彆活了!”
說罷劉宗敏指揮手下騎兵隊,分三個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福王氣喘籲籲的跑著,雖說換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可他那臃腫的身形仍舊是非常的惹眼。
跟隨的護衛越跑越少,福王已經預感到自己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他一把拽過世子朱由崧,氣喘籲籲的說道:
“兒啊!父王不能騎馬會拖累你的,咱們父子分開走吧!這樣至少不會都被闖賊抓到!”
“父王!您彆多說了,快走吧!”
就在兩人拉扯的過程中,遠處騎兵泛起的煙塵已經肉眼可見了。
“王爺!闖賊的追兵來啦!”
太監的一聲驚呼,嚇得福王身邊僅剩的十幾個親兵一哄而散。
福王一把推開了世子朱由崧。
“來不及了!兒啊!快跑!”
說罷福王一頭衝進了路旁的一處廢棄庭院內躲了起來。朱由崧無奈,隻能騎上馬匹繼續跑路了。
追擊的闖軍遠遠看到了朱由崧騎馬逃走的背影,也注意到了那些四散奔逃的王府守衛,帶頭的小校隨即下令道:
“這幾個逃兵甚是可疑,抓活的!”
不一會,幾個王府侍衛被帶到了馬前。小校不問不知道,一問之下竟然得知福王朱常洵竟然就藏在附近的廢棄宅院內。於是他不由得大喜。
“來啊!給我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