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在旗艦“定遠”號上冷冷看著這一幕。
他並未慌亂,厲聲下令:
“火銃手!三段擊!覆蓋敵跳幫區域!長槍兵!結陣!把他們推下去!福船上的佛郎機速射炮!對準敵船水線!給我轟!”
命令迅速執行!明軍展現出嚴明的紀律和更先進的戰術素養!
火銃齊射!密集的鉛彈如同金屬風暴,瞬間覆蓋了正在攀爬或剛跳上甲板的薩摩武士!血肉橫飛,慘叫聲不絕於耳!
薩摩武士引以為傲的鎧甲在近距離火銃麵前如同紙糊!
長槍如林!甲板上,明軍長槍兵結成緊密的槍陣,數米長的槍杆如同移動的鋼鐵森林,將零星衝上來的薩摩武士死死頂住,然後合力推下大海!
精準炮擊!裝備在福船上的輕型佛郎機炮快速裝填,對準貼近的薩摩小船水線部位猛烈轟擊!脆弱的船板根本經不起炮擊,一艘艘薩摩小船被轟得千瘡百孔,迅速沉沒!
同時,明軍艦隊整體並未停止前進!龐大的寶船如同移動的堡壘,無視身邊小船的騷擾,主炮持續轟鳴,將試圖阻攔的薩摩主力關船一艘艘撕碎!
朝鮮戰船也發揮靈活優勢,用火銃和火箭壓製薩摩小船,甚至主動撞擊那些試圖靠近寶船的小早船!
薩摩水軍的勇猛,在明軍絕對的火力優勢、嚴密的組織和龐大的艦體麵前,顯得悲壯而徒勞!
他們的傷亡急劇增加,船隻不斷被擊沉擊傷!海麵上漂浮著破碎的船板、屍體和掙紮的落水者,火光與硝煙彌漫。
“大將!頂不住了!明軍的炮火太猛了!船太大了!”
“鬼丸”號上,副將渾身是血,嘶聲喊道。
島津久朗看著周圍不斷下沉的戰船,看著那艘如同海上要塞般的明軍旗艦依舊勢不可擋地向前推進,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他深知,再打下去,薩摩水軍精銳將在此地全軍覆沒!
“八嘎…撤退!傳令!各船分散撤退!撤回鹿兒島!”
島津久朗幾乎是咬著牙下達了這道恥辱的命令。薩摩水軍的戰意終於崩潰,殘餘船隻如同喪家之犬,紛紛調轉船頭,在明軍炮火的“歡送”下,向著九州南部海域狼狽逃竄!
曾經不可一世的封鎖線,在大明艦隊的鐵拳下,土崩瓦解!
海戰勝利的歡呼聲響徹明軍艦隊!
李定國沒有下令追擊,他的目標是平戶!艦隊衝破硝煙,駛向平戶港。平戶城頭,早已是歡聲雷動!
城門大開,鬆浦英介、鄭森等人親自率眾在碼頭迎接。
當李定國乘坐小艇踏上平戶的土地時,魏淵已大步迎了上來。兩位在中華大地上,屍山血海中結下深厚情誼的兄弟,在異國他鄉的戰場上,終於重逢!
“定國!兄弟!”
魏淵重重一拳錘在李定國的胸甲上,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大人!”
李定國也用力回抱了魏淵,眼中閃爍著淚光。
“可算見到你了!我們都以為你…”
“哈哈,閻王爺嫌我麻煩,不收!”
魏淵大笑,隨即正色道。
“來得太及時了!再晚一步,平戶就成孤島了!”
李定國環視了一下殘破卻士氣高昂的平戶城,又看了看港口停泊的自己那支傷痕累累卻依舊威武的艦隊,咧嘴一笑,帶著幾分豪邁和自嘲:
“大人,彆嫌寒磣!遼東老家底都在這兒了!戰船三十七艘,能打的五千兄弟!寶船是當年你留的底子,朝鮮船是這些年東拚西湊弄來騷擾韃子的。炮彈打一發少一發,火銃的鉛子也不富裕。這,可真是我的全部家當了!都給你帶來了!”
這番話,樸實無華,卻重逾千斤!
三十七艘戰船,五千精銳!這不僅僅是兵力,更是李定國對魏淵毫無保留的忠誠和支持!
魏淵看著李定國風塵仆仆卻依舊堅毅的臉龐,看著他身後那些飽經風霜卻眼神銳利的大明將士,胸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用力拍了拍李定國的肩膀:
“好兄弟!這份情,我魏淵記下了!有了你這支‘家當’,平戶穩了!九州的棋,我們也能下活了!”
李定國帶來的將士多是魏淵舊部下,他們見到魏淵後,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高聲喊道:
“見過晉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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