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決!即刻整軍,兵發清州!畢其功於一役,與德川家光主力,決戰於美濃尾張!就在關原,了斷百年恩怨,定鼎日本乾坤!”
“決戰!決戰!決戰!”
帳內帳外,所有將領和士兵的怒吼聲彙聚成一股撼天動地的洪流,震得安土城的斷壁殘垣簌簌落灰!
戰爭的巨輪,在魏淵的意誌推動下,以碾碎一切阻礙的氣勢,轟然啟動,目標直指幕府大軍的駐地,尾張清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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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城內,氣氛卻與安土的熱火朝天截然相反,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鉛灰色的死寂。
天守閣內,德川家光枯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案幾上那份加急軍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坐立不安。
“報——!魏淵率王師主力,已離開安土城,正沿琵琶湖北岸急速東進!先鋒李定國部精銳騎兵,已突破我前哨,逼近關原西口!”
傳令兵顫抖的聲音如同喪鐘,在寂靜的閣內回蕩。
“什麼?!”
家光猛地站起,沉重的案幾被他帶得一陣劇烈搖晃,筆墨紙硯散落一地。
他預料到魏淵的反擊會來,但萬萬沒想到,來得如此迅猛!如此決絕!目標如此明確直指他的大本營清州!
“目標……是清州?!”
家光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嘶啞。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魏淵,這是要斬首!要徹底摧毀他德川家光的根基!
幕府諸將瞬間炸開了鍋。
“大將軍!清州城堅池深,我軍尚有八萬旗本精銳,足以固守!待東北、九州援軍抵達,內外夾擊,必可破敵!”
老成持重的譜代重臣酒井忠勝力主堅守。
“不可!魏淵挾大勝之威,士氣如虹!我軍新敗,士氣低落,困守孤城,若被其圍困,久守必失!不如、不如暫避鋒芒,退往江戶,以圖後舉…”
一名外樣大名代表聲音顫抖,顯然被魏淵的鋒芒嚇破了膽。
“八嘎!未戰先怯,動搖軍心,該當何罪!”
立即有人怒斥。
爭吵聲、推諉聲、恐懼的低語交織在一起,讓本就壓抑的氣氛更加令人窒息。
家光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聽著這些爭吵,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酒井的慘敗,五萬大軍灰飛煙滅,這不僅僅是兵力的損失,更是對幕府無上權威的致命一擊!
那些表麵恭順的外樣大名,此刻恐怕都在暗中觀望,蠢蠢欲動!如果再棄守清州,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德川家光承認了失敗!意味著幕府的統治根基將徹底動搖!那些牆頭草會毫不猶豫地倒向魏淵,倒向那個所謂的“天皇”!屆時,他將退無可退!
一股混雜著暴怒、恐懼和賭徒般孤注一擲的瘋狂情緒,如同岩漿般衝垮了家光最後的理智堤壩!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刀——“日光一文字”!
這把象征德川武運的名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他雙手握刀,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劈向麵前厚重的紫檀木案幾!
“哢嚓——!!!”
刺耳的裂響如同驚雷,瞬間壓過了所有爭吵!名貴的案幾被硬生生劈開一道巨大的豁口,木屑紛飛!
“夠了!!!”
家光雙目赤紅,須發戟張,如同被逼入絕境的猛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環視著被震懾住的諸將,聲音嘶啞而充滿戾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魏淵小兒!欺人太甚!真當我德川家光是泥捏的不成?!一退再退,退到何處是儘頭?!清州之後便是江戶!江戶之後呢?!難道要我向那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天朝上使搖尾乞憐嗎?!”
他猛地將“日光一文字”指向東方關原的方向,刀尖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傳令全軍!即刻出陣!迎擊魏淵!戰場就在關原!就在祖父奪取天下的地方!”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裡的瘋狂:
“本將軍要親自摘下魏淵的首級!用他的血,洗刷酒井之敗的恥辱!用他的頭顱,告訴天下人,誰才是這日出之國真正的主人!德川的江山,千秋萬代!擋我者,死——!!!”
“吼——!!!”
“萬歲!萬歲!萬歲!!!”
家光這充滿血腥與瘋狂的決斷,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幕府軍壓抑已久的、摻雜著恐懼與絕望的戰意!
積鬱的屈辱和對統帥決斷的盲從,化作震天的咆哮,衝破了清州城壓抑的死寂!戰爭狂熱的火焰,在恐懼的灰燼上熊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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