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想了想,那門房想的就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畢竟那門房也不知道,他這個假少爺日後會是什麼光景,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態度好一點,也算是替自己留個後路。
再怎麼樣,莫欺少年窮。
蘇淮攥緊包袱裡的銀票,他就不客氣了,日後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尤其是讀書科考。
現在能省一點是一點。
再說,麵子值幾個錢,拿到手的才是真的。
之後他大步上了馬車。
薑正河和秦氏隨後。
之後,車夫直接帶著他們離開京城。
馬車上,蘇淮坐在馬車一側,秦氏和薑正河坐在馬車另一側。
薑正河不停的上下打量著蘇淮,快把他盯出個窟窿了。
“當家的,你是做嘛,看的淮兒都不好意思了。”一旁的秦氏秦霜看著自家男人笑道。
“哎,瞧我,就是嘛……”
薑正河嗬嗬的笑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偏過頭,不再打量蘇淮。
蘇淮看他們都是實在人,也不扭捏了,適時提問,“爹,娘,現在家裡有幾口人,都有誰?”
薑正河和秦氏一聽這聲爹娘,一激,兩人對視了一眼,心頭很是火熱。
之後才道,“哎,瞧我,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跟淮兒說了。”秦霜拍了拍包袱。
之後秦霜講了老薑家的事。
經過秦霜的一番講解。
蘇淮得知,目前竹溪村的老薑家,有十二口人。
有爺爺老薑頭和奶奶劉氏。
老薑頭和劉氏這一脈,有老大薑正河。老二薑川,老三薑恒,老四薑映荷,三子一女。
目前,老二薑川服徭役去了,已經是第三個年頭。
大黔朝規定,凡男子年滿十六方需服役,一戶一人,於是薑川去了。
他是三年前去的,這三年每一年,他都會托鄰村的人帶信兒,目前情況安好。
這個好,不是說有日子過得不錯,隻是說目前身體還扛得住,生命無憂。
服徭役的辛勞是無法想象的,每年有大量百姓死在服徭役途中。
基本都是勞累而亡。
服徭役的百姓乾的活計特彆重不說,工錢還少的可憐,工錢少不說,還經常克扣。有的監工還拿著鞭子打人。
很多家庭因為徭役家破人亡。
可以說是服徭役就是壓在底層困苦百姓身上的一座大山。
所以老薑家隻希望薑川能熬過這幾個年頭,平安歸來。
老三薑桓也外出了,是去做生意。
早年薑家在村裡偶遇一個富商,富商生意遭人暗算,在此落腳,逃過一劫。
得知老薑家的情況,說不如讓他的三兒子隨他出去闖一闖,不說大富大貴,至少不會餓死。
就這樣薑桓一去便是十幾年。
前幾年還傳來消息,說在江南一帶和富商做生意,生活的不錯。
這些年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薑正河多次想要南下去找,可家裡還有幾個孩子要養,也拋不開妻兒。
所以就此作罷。
薑恒要是有心,自然會傳消息回來。
老四薑映荷則是前幾年在山裡無意救了一個男人,後麵被那男人擄走了,至今沒有消息。
薑正河有去縣衙報案,縣令隻說記錄在冊,會派人尋找,但已經過去兩年了,一直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