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柳士遠看薑淮,沈成濟他們去了,心裡非常羨慕。
雖說他爹和縣令大人也可以一起坐著吃飯,但靠爹,和靠自己得來的資格,感受肯定不同。
“我就不去了,你們和縣令大人好好喝酒吧,要是喝多了,送個信兒,我找我家小二給你們送碗醒酒湯。”
幾人看著柳士遠羨慕又有點可憐的神情,紛紛拍著他的肩道,“彥才兄,彆氣餒,明年再來。”
“哎,我這都考三次了,這縣試也太難了。”柳士遠抓著頭發,神情困苦。
“畢竟幾百人錄取二三十人,這自然有一定的難度,以後學習上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們。”
幾人又安慰了他一陣,就離去了。
話說這幾日考試,薑淮都沒有好好吃飯,現在能去吃飯,幾人都想好好飽餐一頓。
之後他們去了明月酒樓。
進去後坐好,縣令大人還沒來。
大家都沒動筷子,之後,縣令大人才姍姍來遲。
等眾學子全都起身,之後縣令大人走到薑淮麵前,打量了薑淮幾眼,“你就是學子薑淮?”
薑淮當即拱手行了一禮,“學生薑淮,拜見陸大人。”
縣令當即撫須點點頭,“好好好,都坐,都坐吧,吃菜!吃菜!”
之後等他坐下,他端起酒杯,巡視了眾學子一番,說了些讓他們勤學勉勵之類的話,大家就開始吃飯了。
中途,不停的有學子朝陸縣令敬酒,薑淮幾人也朝陸縣令敬了敬,說了些感謝陸大人抬愛之類的話,眾人又吃了會兒。
陸縣令就放下筷子,先行離去了。
因為他還要閱卷。
薑淮幾人早就餓了,剛剛光顧著敬酒,此刻桌上的雞腿豬蹄,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早就夾光了。
他隻得挑了些小菜吃。
即便如此,這頓飯也是他們考試以來,吃的最飽的一頓飯。
吃過飯,幾人紛紛告彆。
走出酒樓門口,幾人就遇到一個女子朝裡張望。
那女子穿著藕荷綢衫,外罩半透紗衣,容色楚楚。
似乎在等什麼人。
之後薑淮就見一旁的程岩上前道,“大姐,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名女子是程岩的大姐,之前薑淮就聽說過,他大姐在縣裡給大戶人家做妾。
“四弟,你考完了,當姐姐的不得送送你,現在就等最後的結果了,我是這樣想的,要不你就乾脆住到趙家,反正到時也要看榜的。”
趙家就是程曼的婆家,程岩的大姐嫁給了趙員外做小妾,這樣程岩也算趙員外的小舅子。
“你這次考進最後一輪,老爺正歡喜,要不你就直接住過來。”程曼又道。
沒一會兒,就見趙員外來了。
趙員外是個胖胖的中年男子,穿著福壽連綿纏枝紋外袍,腰間的絛子,垂著一枚羊脂玉佩,頭戴綴著紅瑪瑙的瓜皮帽。
之後程曼對趙員外道,“老爺,我想讓岩子住到我們家來,縣試也就這幾日出結果,省的他回鄉了再來,奔波折騰。”
“這個...你問問你主母吧,我也不好做主。”趙員外淡淡道,說完就離開了。
見趙員外不甚熱情,程岩就知道姐姐在趙家的處境不好,畢竟正常人家,誰會送女兒去做小妾啊。
當時就有這麼一句話,寧做貧家妻,不做富家妾。
程家那會兒也是沒辦法,程母病重,程岩又在讀書,急需錢,於是把大姐程曼送給趙員外做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