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你的馬怕是被人下了藥。”一個路過的老獸醫蹲下來檢查了馬匹後說道。
藥?
“那前輩可否看出是吃了什麼藥?”薑淮問。
那老者捋了捋胡須,“看這症狀,老朽要是沒猜錯的話,像是吃了摻了瘋藥的草料。”
“瘋藥?”薑淮一頓,心頭一顫,誰會做這種事?
想了幾秒,答案呼之欲出——除了那個蘇平,不會再有彆人。
真陰險啊。
“公子,離入場還有不到一刻鐘了,你的考籃……”車夫焦急地看向薑淮。
薑淮看了看自己的考籃,確實,所有用具淩亂不堪,還有幾樣東西已經損毀。
在考場上,這是怎麼都無法使用的。
將最後幾樣物品塞回考籃,薑淮看見一旁有個小乞丐,當即給了他十文錢。
“小兄弟,幫我去城西蘇宅傳個消息,說我考籃損壞,讓我家仆人再送一個考籃過來。記住,一定要越快越好!”
那小乞丐一看薑淮給的這十文錢,當即眉開眼笑,“公子,您就請好吧!我這就去!”
說完,拔腿便向城西跑去。
跑個腿兒就有十文錢,對於他們這些遊蕩在京城四處,食不果腹的小乞丐來說,可不就是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
十文至少可以買十個大白饅頭了,那小乞丐腿腳越發的快。
剛才那舉人說了,一定要越快越好。
之後薑淮等了會兒,等著孫鴻送新的考籃來。
這是他昨晚提前準備好的,就是以防萬一。
以為不會出事兒,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蘇平來這一套。
正等著,就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正是蘇平。
“喲,這不是我們侯府的“假少爺”嗎?”一個熟悉刺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薑淮轉頭一看,正是蘇平。
沒想到他竟然來了貢院。
隻見蘇平,錦衣華服,人模狗樣的站在他身後,臉上掛滿譏諷。
薑淮輕蔑一笑,“是你啊!據我所知,今年會試的舉子可是沒有你。”
“你……”蘇平一聽,氣急,彆說國子監今年參與會試的舉子名單裡沒有他,他都還沒入國子監呢。
薑淮這是在點,他胸無點墨,不學無術。
蘇平咬牙笑了笑,勉強維持著禮節性的笑,隨後打量薑淮,“聽說你的馬在路上發瘋了,真可惜啊。會試這等大事,怎麼能沒有好馬代步呢?”
薑淮一聽,臉一沉,這事就是他乾的,他還好意思來他麵前幸災樂禍,臉呢?
薑淮低低一笑,直視蘇平眼睛:“不勞掛心,我自有辦法。”
“是嗎?”蘇平湊近一步,“你以為你真能考上?你一個農家子,就算在侯府養了十五年,骨子裡流的還是賤民的血。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
薑淮掀起眼皮,“你呢,你一個國子監都入不了的廢物有資格嘲諷當朝解元,你的臉呢?又在哪裡?”
“你!”蘇平聽完,感到一陣血氣上湧,他不如薑淮,什麼都不如薑淮。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是侯府真少爺。
可那又如何,永寧侯何曾看中過他?
他咬牙,硬生生壓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