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搖頭。
鄧經曆眼中閃著光:“他舉薦你出任北疆水利提舉,專司水利農田之事。”
提舉?提舉是從五品?趙大人竟然有這個打算。
見薑淮驚訝,他笑道,“彆急著推辭。這位置空懸多年,因無人能勝任。如今你找到水源,又懂農事,非你莫屬。”
“下官資曆尚淺...”
“資曆?”鄧經曆嗤笑,“北疆要的是能做實事的人。趙知府說了,如果解決引水灌溉之事,明年開春便可試種百畝。”
他湊近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若能成功,你就是北疆百姓的再生父母。”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陣。
薑淮離開鄧府時已是月上中天。
……………………
等薑淮剛推開府邸的朱漆大門,就聽見一陣歡快的喧嘩聲。
前院裡,管家徐伯領著一眾家仆翹首以待,見他進門,眾人齊刷刷行禮。
“恭賀老爺尋得水源和糧種!”徐伯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六十多歲的人此刻卻精神矍鑠得像年輕了十歲。
“全城都傳遍了,說咱們老爺是文曲星下凡,專來解救北疆百姓的!”一旁小廝福安到。
薑淮搖頭失笑:“哪有這麼玄乎,不過是...”他的話被一陣七嘴八舌的稱讚打斷。
蘭月也擠到前麵,手裡還拿著鍋鏟:“老爺您不知道,今早我去市集,那些商販聽說我是薑府的人,連菜錢都不肯收了!”
“是啊是啊,“小廝福安興奮地插話,“剛才巡街的差役特意繞到咱們府前,說老爺是北疆百年難遇的好官!”
徐伯也忍不住道:“老奴在邊城待了四十年,從沒見過哪位大人像老爺這樣,來了不到這麼短的時間就...”
薑淮抬手止住眾人的溢美之詞:“好了好了,不過是儘了本分。”
之後他看向徐伯,“徐伯,如果不是您找來了孫鐵柱和張醫官,本官也不能那麼快尋到水源。”
徐伯笑了笑,“大人哪裡話,如果不是您將我納入府中,我真不知還能往哪裡去,感謝大人不計老朽的過往……”說著,徐伯又要行大禮。
薑淮扶起他,“哎,這您就客氣了!”
之後,他目光掃過人群,忽然停在蘭月身上。
“蘭月,這次還要多虧了你,幫百姓看病包紮。”
“大人,這是我應儘的責任。”蘭月笑了笑。
“隻是蘭月,你怎麼懂草藥,包紮之術?”
蘭月猶豫地站起身,聲音細如蚊呐:“奴婢的父親...原是軍中醫官。小時候跟著認過些藥草。”
薑淮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北疆戰事頻繁,軍中醫官是個危險行當。
隻是蘭月怎麼會來此處,他還是很多疑問。
之後他示意其他人散去,隻留下蘭月:“隨我到書房來。”
書房裡,薑淮給蘭月倒了杯茶,蘭月受寵若驚地捧著茶杯,手指發抖。
“彆緊張,”薑淮溫聲道,“我隻是想知道,你父親既然是軍醫,你為何曾去南方?”
“回大人,是這樣的。”之後蘭月娓娓道來,“奴婢小時候五歲跟母親在北地生活,後麵母親去南方看病,我也被拐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