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區之後,江家兄弟的車,郭寧的車,玉屏幾人的車,各自給對方閃了幾次燈,就開往了不同的方向。
玉屏又留簡易和邊嫿在玉芳洲待了一段時間,但人在太過於愜意放鬆的時候,總是會有一些事情找上門來。
倒不是說很必要的事,但有時候卻不得不去做。
邊嫿一開始看到來自柏洲的陌生電話時,並未理會,估計那通電話的主人也覺得,直接通話有些許冒昧,後又補了一條短信。
【邊嫿女士你好,我是任博南的母親,徐舒雅。去年秋天你來幫博南,我們是見過的,不知道你是否還有印象?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如果你方便的話,可否告知一聲,我再致電。】
過了大半年了,邊嫿還真是思考了一會兒,才回憶起那位美麗優雅的女士。
省的麻煩,邊嫿直接給對方回了電話。
雖是電話溝通,但徐舒雅還是儘可能的描述了前因後果,以及有關聯的一些事情,好讓邊嫿那有個大致的判斷。
“……也就是說,您的那位好友,懷疑她的婆婆在害她的女兒?”
“是。這些年,我的那位朋友雖然生活優渥,但是心理狀態卻不太好,總是悶悶不樂的……”
“要是找我們家認識的那些人來處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要是這事不存在,那之後傳開了,對我朋友的影響不太好。”
“要這事真的存在,那……道理也是一樣的,輕易傳開了,總是不好的。這就要找個有本事還靠譜的人,這才來打擾你。”
“每個月農曆的十四,十五和十六,我朋友家的隻有她和兩個女兒在,沒人打攪。這明天就是農曆十四了,所以我想問問……你方便嗎?”
徐舒雅說的內容,讓邊嫿難以拒絕——
一個嫁入高門的女人,放棄了事業在家相夫教子,一胎是個女兒,二胎還是個女兒,婆家這就有了意見。丈夫嘴上不說,但行為上卻極度縱容自己的母親。
精神霸淩,冷暴力,視而不見……
近半年來,女人的婆婆身體每況愈下,本以為要熬出頭了,能有一個和諧正常的家庭關係,但突然,女人的婆婆身體急速好轉,甚至還有些變年輕的趨勢。
但女人的小女兒卻不太好。一開始隻是磕了碰了,然後就演變成出些小事故,比如從樓梯上失足跌落,又或者被裝滿熱水的壺子澆到,整個人越發消瘦,茶飯不思。
女人在家會儘力避免和自己的婆婆碰上,但有一天,她剛出門,就遇上了生理期,剛巧回家收拾,走進主臥的衛生間,發現她的婆婆,竟然在用她小女兒的牙刷刷牙。
兩人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但這麼多年壓抑的生活,女人變得極度敏感。
她開始注意自己婆婆的一舉一動。
慢慢的,她發現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她的婆婆會偷偷用小女兒的水杯喝水,會把小女兒沒吃完,本來準備倒掉的飯菜,又吃上幾口,又或者收集一些小女兒本來要丟掉的衣服,裁成些彩色花束,放在床下。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樁樁件件,都和自己的小女兒有關。
邊嫿把這事和簡易一說,兩人得出了同樣的答案——這小姑娘的壽數和運氣,都在被人奪去。
兩人沒太耽擱,又住了一晚,就告彆了玉屏,往柏洲去了。
自駕到底費些時間,折騰了大半天,兩人才到徐舒雅給的地址。
“這就是我說的那位朋友,林瑤。這位姑娘就是我跟你說的,之前幫過我們家小南的,邊嫿。這個男生是她朋友,簡易。”
徐舒雅簡單給雙方做了個介紹,
“你們……你們快進屋看看,那個老太婆不在,你們快看看,你們快幫我看看!”林瑤一開口,就是有點顫抖的語調。
極度的受到壓迫,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定,疑神疑鬼久了,人也愈發憔悴了。
邊嫿安撫了兩句,就跟著進屋了。
林瑤進屋後,就領著幾人去了小女兒的房間。那小丫頭應該還是在上小學的年紀,身上還纏著好幾處紗布,臉頰瘦得都凹進去了。
但平時應該被教的極好,見到幾人還主動問好。
然後又乖乖的坐回座位,開始寫作業。
簡易和邊嫿退出房間,一前一後地輕輕歎了口氣。
“是怎麼了?果然是有問題,對嗎?我就知道…!我是猜對了,果然……果然有問題!!”林瑤果然敏感,差點貼在兩人臉上追問,好在徐舒雅在一邊拉了一把。
“那個老人的房間,我們能看看嗎?”
但邊嫿並未回應,隻是提出了新的要求。
林瑤瞬間麵露難色。
還帶著一些畏懼。
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默不作聲地走進了一間屋子,大約過了幾分鐘,手裡拿了把鑰匙走出來。
“鑰匙。”
看著灰撲撲的鑰匙,不難猜到應該是偷偷配的。
臨進門前,簡易突然攔住邊嫿開門的手。
“林瑤姐,你把這個家裡的電和網絡全切斷,我怕這個房間裡有監控。再拿兩副一次性手套來,不要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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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一聽,都覺得有道理。
徐舒雅主動去切斷電源,林瑤很快也拿來了手套。
簡易和邊嫿開門進入房內,不好翻動什麼,但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半點看不出有異常的樣子。
突然,邊嫿在床尾站住。
“……一個八十來歲的老人,這床有點高了吧?而且現在已經很少這種,跟櫃子似的,把床底完全密封起來的家具了吧?”
這一說,還真是有點奇怪。
“睡這張床的老人很高嗎?”邊嫿又問林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