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問昔聽了,也在一邊露出了一些微笑。
等蘇容麒徹底穩定下來,已經又過了一天,他這時才有心思和力氣,對著家裡人嚎啕大哭。
“……我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一團一團黑黑的就拽著我跑,還用什麼繩子綁著我,然後把我丟在地上拖來拖去的。”
“那些黑乎乎的影子還把蛇,蟲,鼠,蟻都往我嘴裡塞,這就算了,還把我丟進臭水溝裡……”
“那些東西先是把我塞進了紙人的身體裡,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不斷地讓我徘徊在呼吸和窒息之間,最後還把我拖進了水裡,跟個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的。”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二十來歲的男人,也不管在場的親戚有多少,就這麼崩潰的哭了起來,收也收不住。
好容易止住了哭泣,又想到昨天父母在身邊照顧時,說是自家小妹出手救了自己,往年忽視小妹的那些愧疚,突然又湧上了心頭。
此時,邊嫿和宋問昔見蘇容麒已經無礙,就打算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準備告辭。
蘇容麒見到邊嫿轉身,突然又嚎啕大哭了起來。一會喊著邊嫿以前的名字,一會又喊著現在的名字,哭著鬨著要自家小妹抱抱安慰。
邊嫿在一眾親戚的目光注視下,僵硬的上前擁抱了一會自家二哥。
這一抱,蘇容麒便沒再放手,邊嫿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這些力氣,竟然無法掙脫。
再接著,蘇容麒帶著哭腔,把當年大嫂出事後,邊嫿改名離家不久,家中知道實情後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
這中間還穿插著對父母的批評,對自己和大哥的批評,還有對大嫂所說的那狗配心理大師的謾罵……
彆說邊嫿愣住了,宋問昔也愣住了……
在場的親戚眾人也尷尬的愣住了。
最後,邊嫿和宋問昔都被強烈要求留下多住幾天,甚至蘇坤還搬出了盧慶魚的名號,“盧慶魚說了,這農曆七月末的時候,不宜在路上行走奔波,我看你們還是留下來住幾天,把這時間避開吧。”
宋問昔沒理會這個話題,而是另外提了一句話:“那張符紙,果然是盧慶魚大師所畫。”
????邊嫿小腦袋瓜子一轉,突然就發現了華點!
家裡明明可以找盧慶魚大師處理這件事情,而且,盧慶魚所駐道觀離這兒更近一些,卻非要舍近求遠找到黃粱夢,看來根本就不是為了請宋問昔……
醉翁之意不在酒!!!
等蘇容麒能下地走路了,蘇家老大蘇容轍也從國外出差回來,聽聞自家二弟的事情,那心情可謂是起起落落,相當複雜。
但更複雜的事情,在晚上的餐桌上出現了。
邊嫿的父母,大哥大嫂,還有大嫂一家人,自家二哥,還有幾個關係近的親戚,二十來個人聚在一張桌子上,本來隻是好好的吃著,但蘇坤卻提到了一件事——
“小宋啊,你和我們家丫頭在一起多久啦?”
蘇坤話音剛落,蘇容轍和蘇容麒就一前一後的,像說相聲似的發聲。
“什麼在一起?”
“什麼多久了?”
邊嫿趕緊吞下口中的食物,“沒有沒有,我就是給他打工的,他愛開玩笑呢。”
說著,她在桌子底下又踹了宋問昔一腳,示意他趕緊澄清。
宋問昔放下筷子,少有的認真說道:“那天的確是胡謅的。之前邊嫿和我說過她家裡的事,我以為你們是要為難人,所以故意那麼說的。”
越描越黑,大抵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桌上的眾人完全不信二人所說,若是關係不夠好,怎會提起家中舊事?
所以,現在的局麵就成了二人以為自己的否認奏效了,而桌上的眾人都覺得二人是有些害羞,不願承認,於是雙方都將這個話題接過,隻是大家心裡的想法各有不同。
以至於在蘇宅待了幾天,蘇家老大和蘇家老二對宋問昔的態度都極其不好。
臨走前,邊嫿的父母還偷偷塞了個大紅包給宋問昔。
宋問昔收下時沒做多想,以為邊嫿的父母給的是處理這件事情的報酬,直到回到黃粱夢,看見包中的雲紋纏絲玉鏡和一隻鑲金玉如意時,他才回過味來。
原來那紅包不是報酬,是家長給的見麵禮……
宋問昔將那紅包拿給邊嫿,並說了緣由後,兩人都狠狠地沉默了。
邊嫿深吸一口氣,一把搶過那個紅包,那食指帶著怒氣,差點就要戳到宋問昔的臉上。“看看你乾的好事兒!!!!”
“不是?當時你不自己也承認了?”
……
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早,邊嫿甚至沒給宋問昔準備早餐。
在過懶人生活和有點尊嚴麵前,宋問昔選擇了沒尊嚴。
“我錯了。”
果然,午飯又有宋問昔那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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