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組長這種角色,不光是各方的“得力助手”,還能從這次行動裡瞅見那些背後的政治較量。
像鐘小艾這樣的組員,升職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努力付出總會有回報。
而駱山河組長呢,他是有明確目標才來的,這事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
“白手套?背後是誰在操縱?”
祁同偉一聽這話,立馬瞪了駱山河一眼。
“這塊大蛋糕我還想自己獨享呢,還沒正式開動呢,你們就來了。
要是給我一個月時間,我保證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你覺得怎麼樣?”
祁同偉說完,鐘小艾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她還以為祁同偉轉性了呢,一直彬彬有禮的,像個文化人。
結果駱山河一句話就把他的警察本色給勾出來了。
駱山河也沒想到祁同偉會這麼說。
給他一個月?想什麼呢,湯都喝不上一口。
祁同偉的能力,他心裡有數。
京海市的案子,一禮拜就搞定了,還是兩個廳級的。
效率這麼高,在全國都是頂尖的。
至於祁同偉說話的語氣,駱山河壓根兒沒往心裡去。
隻要能分到一杯羹,這些話算什麼?
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什麼難聽話沒聽過?
駱山河就跟沒聽見一樣,敲了敲桌子,琢磨了一會說:
“那咱們從哪開始查呢?這事什麼證據都沒有,難辦得很。”
祁同偉一聽這話,早就準備好了,從兜裡掏出一份文件遞給駱山河。
“這是十四年前的案子了,麥自立舉報高鳴遠違規施工後就失蹤了。
他老婆找了十四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們督導組來的那天,麥自立的老婆還攔路喊冤呢。
雖然人已經失蹤了,但這事能當作個突破口。”
駱山河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什麼意思?這是威脅他呢?
拿起文件仔細瞧了瞧,麥自立的案子當時卷宗就寫得含含糊糊的,好多線索都看不清。
過了一會,駱山河無奈地放下卷宗。
“這東西什麼都說明不了。
突破口在馬帥身上。”
祁同偉點了點頭,接著說:
“我來之前,查了查綠藤警局的情況。
有兩個警察對十四年前的案子一直念念不忘。
有些事情雖然不會寫到卷宗裡,但會在他們心裡留下烙印。
現在我已經讓他們成立了一個秘密專案組,隻向我一個人彙報。
他們現在正在派出所審問馬帥呢。
現在,我把指揮權交給督導組,你覺得怎麼樣?”
駱山河一聽這話,看祁同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哎,你說這是什麼?這就叫做有備無患嘛,人家剛打算動手,祁同偉就已經開始查了。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駱山河的信心立馬就增強了不少。
可他呢,又有點過意不去,就對祁同偉講:“等這次行動完了,我一定給你弄個副省級的位子,不過這話先放著,不作數哈。”
祁同偉聽了,嘴角微微上揚,什麼也沒說。
在他看來,這些空頭支票根本不算什麼。
昨天高育良還跟他提過要讓他當書記呢,隻是因為一些事還沒定下來。
等回去再說了。
駱山河這麼表態,祁同偉心裡明白這是人家的好意。
但他還是客氣地說:“不急不急,先把眼前的事辦好。
分蛋糕的事以後再說。
等我偵察組到位了,咱們再一起商量細節。
到時候再分頭行動,去彆的地方找線索。”
駱山河聽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祁同偉看向鐘小艾,說:“小艾同誌,你現在歸我調遣了,跟我走一趟吧。”
鐘小艾一聽,立馬笑逐顏開地站起來,直接把站在一旁的駱山河晾在了一邊,徑直走到祁同偉旁邊……
祁同偉笑著跟駱山河打了聲招呼,帶著鐘小艾就離開了督導組的駐地。
剛出門,鐘小艾就挽上了祁同偉的胳膊。
“你這沒良心的,用完了就甩?我對你不好嗎?你知道嗎?你享受的待遇,侯亮平幾輩子都趕不上。
連個電話都不打,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把我忘了?”
兩人剛到停車場,就看見侯亮平捧著花站在那裡。
看到鐘小艾來了,他急忙跑過去,嘴裡喊著:“小艾,真沒想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