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他被季長明罵得狗血淋頭。
就算後來逮了兩個廳級乾部,也還是逃不過被教訓的份兒。
不就是當著李達康的麵把他老婆給抓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達康雖說是書記,可他老婆犯了法也不能逍遙法外吧。
法律麵前,誰都得平等對待。
他侯亮平代表的是正義,被季長明那麼一說,都快崩潰了。
整天不是讓站隊,就是擔心政治影響。
這哪兒來的影響?
現在社會風氣都被這些人攪和壞了。
這既不是他的錯,也不是他老婆的問題。
聽到沙瑞金的話,侯亮平趕緊接上話茬:
“沙書記,可算遇到個懂我的人了。
您不知道,就因為這事,季檢快把我逼死了。
他就是個老頑固,乾什麼都得申請。
李達康的老婆嫌疑重大,李達康能同意抓嗎?
現在我把人抓回來了,達康書記還給我打電話道謝呢。
可季檢還是不依不饒,天天讓我寫檢討。
謝謝您的理解,您能不能跟季檢說一聲,讓他彆再糾纏我了,我都要瘋了。”
就連沙瑞金這種老江湖,也有點兒吃驚。
什麼感謝你?
這分明是在威脅嘛。
還好現在沒什麼事。
不然的話,這事可就棘手了。
李達康的事,就算是沙瑞金,動手前也得三思而後行。
這個侯亮平倒是乾脆利落,說乾就乾。
要是自己老婆被田國富從車上給拽走了,田國富能活過一個月都算好的。
這事說不上誰對誰錯。
就是個官員的麵子問題,沙瑞金是真受不了。
雖然他靠關係上位,但自己老婆自己收拾,哪能讓彆人動手。
想到這裡,他對李達康也不禁有些佩服,這家夥真是個狠角色。
沙瑞金拉著侯亮平坐下後說:
“老季這是怎麼回事,回去跟他說是我讓你這麼說的。
叫他彆太計較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
過段時間我看不如把老季調走,檢察院就交給你來管。”
侯亮平聽著沙瑞金的話,心裡頭那個樂嗬。
他覺得沙瑞金簡直就是肚子裡的蛔蟲,什麼都懂他。
在侯亮平看來,沙瑞金就像是他的伯樂,把他心裡頭那點事都給說出來了。
除了沙瑞金,沒人這麼信他。
當然了,京城的秦局長算是個例外,但侯亮平壓根兒不知道秦局長和他老丈人的關係。
他就覺得自己的能力終於被瞅見了。
不過,他對以前的領導季長明心裡還是有點兒感激的,畢竟季長明確實是實心實意對他好,雖然那時候他沒全明白。
侯亮平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跟沙瑞金說:“沙書記,檢察長那也是一片好心。
他工作還行,您彆往心裡去。
這事他想得挺多的。”
沙瑞金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沒打算把他調走。
我就是琢磨著是不是讓他去乾書記。
不過這隻是個念頭。
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呢,你覺得你現在這個當省長的老師高育良怎麼樣?”
侯亮平琢磨了一會,他對這位老師一直沒什麼好印象。
雖說高育良在學校的時候提拔了他,讓他當上了學生會主席,還壓了陳海一頭,但侯亮平總覺得這人不對勁。
後來他到了漢東工作,跟高育良也沒什麼來往,頂多是見麵點個頭的交情。
侯亮平覺得老師對他不怎麼上心,這讓他心裡頭有點兒不舒服。
他自己沒主動找老師,反過來還覺得老師不重視他。
“高老師學術上那是沒得說,在學校講話都是樣板。
可從政以後,我和他就沒什麼交集了。
不過看他現在的成就,從政也是一把好手,不然也當不上省長。”
沙瑞金聽了有點兒驚訝,不是因為侯亮平說的有什麼不對,而是覺得他對高育良的了解太少了。
這倆人看起來不像師生,倒像是陌生人。
這讓沙瑞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但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接著問:“那祁同偉呢,你的老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