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心裡明白,祁同偉在這兒的位置無人能及,他也不敢太囂張。
趙瑞龍皮笑肉不笑地湊近祁同偉,說道:“祁廳長,這不就找到您了嘛。
我當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花斑虎的槍怎麼就走火了呢。
現在我是進退維穀,您是公安廳長,管著全省的治安,這事您肯定有招兒。
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都是鐵哥們兒。
您要是不伸手拉我一把,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老哥,您可得替我想想辦法,這次幫我一把就行。
這次的事解決了,我以後絕不給您添亂。
我知道您退股是想跟我劃清界限,我能理解,但這次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隻能來找您求助了。”
趙瑞龍平時可不是會說這種軟話的人,按他的暴脾氣,早就在心裡開罵了,管你什麼事呢!但現在他不敢。
自己這回可是被人揪住小辮子了,就算老爹地位再高也沒用。
這事要是傳出去,老爹也得跟著倒黴。
要是趙立春真用他的身份讓督導組把劉行健帶走,路上出點兒岔子,誰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要是沒頭沒腦地來這麼一出,就算是個罪大惡極的家夥,隻要有官方身份,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組織對這種事特彆敏感,什麼事都有個底線,這個底線就在圈子裡頭繞。
這點兒很重要,如果你在圈子裡頭,按規矩來,誰也沒話說。
現在祁同偉手裡有料,能揭發那個大佬的問題。
隻要他膽子夠大,真敢這麼做,誰也挑不出他的理兒,隻不過最後可能也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但祁同偉自己是肯定沒事的,那個大佬也不會動他,隻要他能經得起查。
可趙瑞龍現在乾的事,已經完全超脫常規了。
當然了,祁同偉是公安廳的大領導,在某些時候還是能幫上忙的。
就像祁同偉心裡想的那樣,他出手遮掩一下,事情就這麼平平穩穩地過去了。
要是擱以前,祁同偉可能還會幫這個忙,但不會這麼輕鬆。
趙瑞龍這回肯定得吃點苦頭,更彆提現在這個情況了。
祁同偉好不容易才跟趙瑞龍劃清界限,現在又被他給扯進來了。
祁同偉又不傻,所以現在隻能帶著點嘲諷的神情看著趙瑞龍,說:
“我是公安廳的一把手,哪兒能像你說的那樣?權力都是組織給的,不是我的私有物。
要是說打架鬨事什麼的,那簡單,一個派出所所長就能搞定。
但這次的事性質不一樣,你動了槍,我就得管。
我讓你把人交出來,是為了你好。
要是真要對付你,直接抓人就完事了,還跟你廢什麼話?兄弟?劉行健是你兄弟?那現在怎麼辦?你還想殺他?我可不敢認你這個兄弟。
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說彆的了。
就看在老書記的麵子上,你把人交出來。
我不深究,就以此結案。
你明白,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上麵有沙瑞金盯著呢,不會輕易放過。
我這個位置可不是為你準備的,更沒有為你服務的義務,彆說你了。
就是老書記親自來讓我壓下這事,我都不會答應。
你得清楚這一點。”
祁同偉說得一點沒錯,他的位置是為了他自己、為了漢大幫、為了漢東的老百姓。
你趙瑞龍算哪根蔥,還想指揮我?雖然以前咱們有點交情,但現在早就該各走各的路了。
誰也不欠誰的,就像祁同偉說的那樣。
這種拿命去賭的事,就算是趙立春現在打電話來,他都不敢輕舉妄動,更彆說其他的了。
祁同偉肯來見趙瑞龍,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可惜這位少爺,愣是沒看出這其中的情分。
他隻看到以前那個可以隨便使喚、羞辱的祁同偉,現在不行了。
不但不行,還得反過來被他祁同偉使喚,這事他哪能受得了。
剛剛壓下去的火,現在又竄上來了。
現在的趙瑞龍,乾脆不藏著掖著自己的情緒了。
他往沙發上一坐,瞧祁同偉的眼神裡帶著點瞧不起,說話的調調裡也是滿滿的看不上:“祁同偉,你這是真給我長臉了?不把我趙瑞龍當回事了?彆的我也不多囉嗦了,呂州那檔子事,你到底是怎麼處理的?明明那是我的地盤,你還讓我去找你?行行。
我還以為你是公安廳的大人物呢,沒想到你還真把自己當清官了。
你以為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我今天來找你,是給你臉,多少人想巴結我,我都沒給機會呢!今天你要是不幫我?也行,那我去找高育良試試。
人家可是省長,能幫我擺平。
祁同偉你給我記住了,以前我能隨便拿捏你,現在照樣可以。
我爸不過是升了個官,又沒死。
你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還想抓我?抓了我,你也得倒黴!祁同偉,我再問你一遍,今天這個忙,你到底幫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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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趙瑞龍,臉上氣得青筋都冒出來了,滿臉通紅,眼睛裡都是血絲。
站在旁邊的高小琴看得心驚膽戰,要不是祁同偉在這兒,她早就嚇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