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瑞金來之前,整個漢東隻有祁同偉的老師高育良堅持去看望陳岩石。
高育良並不知道祁同偉和陳岩石之間的那些事,總是催祁同偉去探望,可祁同偉一次都沒去過。
這一世沒了大風廠那事,估摸著這個倔老頭能多享幾年福。
祁同偉對這個人也沒什麼好感,畢竟當年的事,陳陽和自己的悲劇,很大程度上都是拜陳岩石所賜。
就連高育良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事,所以祁同偉對他就像陌生人一樣。
祁同偉轉頭看向季長明,說:“老季,帶這些年輕人不容易吧。”這話聽起來挺平常,但季長明心裡頭卻翻江倒海的。
祁同偉這是在點他呢。
侯亮平一次次私自行動,雖然有成績,但也得罪了不少人。
季長明就是受害者之一,特彆是那次李達康直接在車裡抓了他老婆。
當時季長明什麼都不知道,李達康是書記,動他的車可是要向上麵彙報的,不然就是違規。
他被罵得狗血淋頭,要不是沙瑞金後來出來說話,季長明早就被撤職了。
再說到祁同偉那事,直接派人把他家給搜了,真是厲害。
在那個省裡,他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官,廳級的,副部級的審批還在走流程呢。
這明顯是對祁同偉一家有深仇大恨,還偷偷摸摸地乾這事。
當時他還親口承認命令是他下的。
現在想想,心裡還是直打鼓。
祁同偉一提這茬兒,季長明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他就自然而然地開始發牢騷:
“祁省長,您可算是理解我了。
您那個小師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自從來了漢東,整個人都變了樣。
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是在我手下。
那時候還是個挺不錯的小夥子,跟陳海似的。
回京城工作後再回來,就不按規矩來了。
就拿上次搜查您家那事,那小子直接拿了個空白的命令,自己寫上我的名字就去了。
我當時也是沒辦法,局勢太緊張了,不然隊伍真不好帶。
您可得幫我管管這小子,太不像話了。
整個反貪局都被他帶歪了,一點上下級觀念都沒有。
這像什麼話,您說這事該怎麼辦。”
季長明表麵上看是在倒苦水,實際上是想推卸責任。
要是祁同偉還是公安廳長,可能笑一笑就過去了。
但現在祁同偉是副省長。
那就不能推卸責任了,畢竟現在祁同偉是他的頂頭上司,他得把工作做好。
把自己擇乾淨,這才是關鍵。
他可不想像陳岩石那樣,到最後連待遇都沒保住,那也太傻了。
祁同偉笑著指了指季長明,然後說:
“您太抬舉我了,我這小師弟。
他是沙書記的心腹,哪輪得到我來收拾他。
他應該收拾我才對,這位大佛。
連我師父都拿他沒辦法,更彆說我了。”
祁同偉不想跟侯亮平一般見識,畢竟他自己也攤上了鐘小艾的事。
吃人家的嘴軟,這話擱這兒也適用。
雖然祁同偉也想過鐘小艾穿孝服的事,但覺得太招搖,不太合適。
這時,陸亦可走進了小房間。
恭敬地對祁同偉說:
“祁省長,都準備好了。”
跟著祁同偉走進會議室,熱烈的掌聲響個不停。
雖然他知道這是客氣,但這種感覺讓人上癮。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永遠不會變。
祁同偉坐下後,掌聲也停了。
坐在祁同偉旁邊的季長明拿起話筒開始說話:
“同誌們,今天很榮幸。
請來了主管政法工作的祁同偉祁省長,來給我們做指導。
大家都認識他,是我們漢東的傳奇。
也是我們檢察院的傳奇,可能大家還不知道。
我們的祁省長,以前也當過檢察長。
從工作經驗上來說,他是你們的前輩。
這一點,我真沒誇張。”
省長祁同偉在檢察院那會,工作做得那叫一個棒,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
現在咱們用的這套辦公係統,就是他在那會一手給搞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