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的會議,就是個絕佳的機會。
他打算借著趙瑞龍的事,好好敲打敲打這些人。
他知道,這些人以前大都是趙立春的手下,現在趙瑞龍一冒頭,他們就心動了,有的已經倒向趙瑞龍那邊了,但多數人還在觀望。
特彆是高育良上位後,這種趨勢更明顯。
接到會議通知的時候,大家都挺納悶:不是剛開過會嗎?怎麼又開會?這種話當然隻能憋在心裡,隻能默默準備,看看能不能在會上撈點好處。
對每個人來說,每次開會都是撈好處的時候,大的好處是能進五人小組,小的好處就是站隊,有時候站隊就是機會。
說起來挺逗,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這種機會誰不想抓,可也不是誰都願意摻和。
比如林城的書記,就不太想折騰了。
他每次跑到京州開會,來來回回地跑,雖然路好走,但剛回家沒幾天又得出門,誰能受得了?特彆是像林城書記這樣的人,按理說是有資格接替省長或者書記的,雖然當書記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可能。
天天被沙瑞金這麼折騰,心裡肯定有氣。
還有個讓人頭疼的,就是軍裝代表了。
這會議開得也太勤了,他還有好多彆的事要忙呢。
可他也沒法抱怨,有時候沙瑞金提的意見他想反駁,但又不行,這是原則。
隻要不是跟會議內容有關的意見,他們都選擇不表態,這也是個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心裡都明白。
等人差不多到齊了,就剩沙瑞金一個人磨磨蹭蹭的,他掐著點兒才進去。
可誰也沒想到,祁同偉居然跟著沙瑞金一塊兒進來了。
大家都瞅著高育良,按理說,祁同偉應該站在高育良後麵才對,這事怎麼看都不對勁。
祁同偉怎麼跟沙瑞金一塊兒開會來了?
大家的眼光都聚焦在高育良身上,高育良的臉色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就換上了笑容。
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都能看出他的情緒變化,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
很快,大家就都明白了,看向祁同偉的眼神也變了。
李達康瞧見那場景,心裡猛地一沉。
他暗自嘀咕,這幫人真夠笨的,連高育良的臉色都讀不懂。
他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賭,祁同偉肯定是和高育良聯手給沙瑞金下了個套。
隻是具體是個什麼套,他還不太摸得清,但現在他心裡那股子好奇勁可大了。
正想著呢,就聽見坐在主座上的沙瑞金笑眯眯地對祁同偉說:“同偉,搬個椅子坐過來吧。”
祁同偉應了一聲,搬了個椅子坐到了最邊上。
可這時候,沙瑞金皺起了眉頭,一臉笑意地對站在高育良身後的林城書記老錢說:“老錢,你跟同偉換個位置吧。
今天的會,他有話要說,坐在中間大家聽起來也方便。”
老錢點了點頭,雖然這隻是個小事,但在這種場合提出來,簡直就是給人難堪。
有什麼事可以提前說嘛,會上再提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大家都心裡跟明鏡似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大家都清楚得很。
這明顯就是沙瑞金在樹立威信呢,雖然他是老大,但說話還挺客氣的。
老錢沒法拒絕,但這心裡頭可真不是滋味。
祁同偉雖然不太瞧得上他,但看他這樣,還是有點於心不忍,連忙說:“錢書記,這可不行。”
老錢倒是挺灑脫地拍了拍祁同偉的肩膀,笑著說:“沒事,這不是什麼大事。
人老了嘛,早晚得把位置讓給年輕人。”這話雖然簡單,但意思明擺著——這是對沙瑞金說的:我老了,你欺負我我可記著呢。
他沒把這賬算到祁同偉頭上,這也是他的原則。
不過沙瑞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對他早就有想法了。
要不是現在沒空,早就把他給換了。
人老了就該退位讓賢,還賴在這兒乾什麼?他可不是個好惹的。
沙瑞金無所謂地笑了笑,說:“今天我們開個擴大會,擴大的對象就祁同偉一個。
他既是書記,又是副省長兼公安廳長。
今天叫他來是因為有個大案子,關係到漢東的大局,和在座的各位都有關係。
所以讓他給大家彙報一下。”
祁同偉點了點頭,看了一圈後開口說道:“從大風車事件開始,就出現了林城汙染案,還有油氣集團被刺案。
這些背後的利益都指向同一個人——趙瑞龍。
他是前書記趙立春的兒子。”
這話一說出來,全場都安靜了。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和趙立春有點瓜葛,除了田國富,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被扯上了。
就連那個穿軍裝的也一樣。
要知道,他可是趙立春的老搭檔了,劉行建就是他提拔起來的。
他之前給趙立春當過秘書,後來又做了彆的官。
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
祁同偉也不廢話,接著說道:“根據資金流向,抓捕行動已經可以執行了,都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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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時間定在明天。”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沙瑞金也是一臉驕傲,他對大家講:“各位如果有什麼情況,今晚可以跟我說,我會考慮的。
但如果明天趙瑞龍那邊找到了你們的證據,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