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聽完,得意地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放在腿上的鐘小艾的手,“小艾,正是因為不好交代,我才來找你商量。
沙瑞金那邊不好交代,不代表最高檢也不好交代,也不代表公安部處理不了。
如果沙瑞金想搶功勞,就必須按規矩辦事,否則上麵的人會插手。
彆看這事不大,總有人愛找茬。
我們不用太擔心,如實上報就行。
這種事我們做不了主,交給有權的人去處理,就這麼簡單。”
聽了這話,鐘小艾一臉驚愕,這腦回路是怎麼長的?這種辦法都能被他想到?
鐘小艾身為檢察長,自然感覺到了最高人民檢察院的不對勁。
按常理來說,案件都是按部就班地處理,但這次卻頻繁催促,顯然事情並不簡單。
鐘小艾出身於政治家庭,看問題很透徹,知道大家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她心思複雜,隻想專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從不越權。
自從祁同偉上次來找過她之後,她開始重視這件事了,畢竟跟祁同偉有關。
但她沒想到,祁同偉處理起來,這件棘手的事情會變得如此困難。
這可不是小事了,這是給沙瑞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沙瑞金作為漢東的一把手,代表著整個漢東的意願。
然而祁同偉卻輕輕鬆鬆地解決了,那一刻,鐘小艾在祁同偉身上看到了她父親的影子。
她父親就是那種性格,不管什麼事都能想辦法解決。
現在的祁同偉和她父親很像,這才是最讓鐘小艾感到害怕的。
鐘小艾也明白,自己必須把這個文件送到京城去。
她對時間要求很高,“這個文件我什麼時候送去京城?你給我個確切的時間,彆耽誤我的事。”
祁同偉聽後,滿臉都是讚賞。
什麼是懂事?這就是懂事!鐘小艾的想法一般人可想不到。
在體製內,時間是最關鍵的因素。
就拿這個文件來說,時間不對,結果可能完全不同,這就是時間的意義。
祁同偉非常明白這一點,所以早就做好了安排。
“小艾,最高人民檢察院的文件最好每天下午送過去。”
公安部那邊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等會我還要去沙瑞金的辦公室彙報工作。
他得先進京,我昨天聽老師說的。
彆太難為他了,我會聽老師的話。
對他好點,提前把安排告訴他。”
鐘小艾一聽這話,就能想到沙瑞金當時的樣子。
此刻她看著祁同偉的眼神,充滿了敬佩。
女人就是這樣,羨慕強者不隻是因為他們強壯或者有錢。
而是因為他們的思想,說到底,人都逃不過被靈魂所吸引。
而此刻的鐘小艾,已經被祁同偉徹底迷住了。
無論是思想上還是身體上。
像他們這種層次的人,想要操控人心,實在是太簡單了。
即使是在不經意間展現出的魅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祁同偉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鐘小艾“迷住”了。
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就在這時。
響起了敲門聲,鐘小艾一臉不樂意。
祁同偉無奈地笑了笑,瞬間就收起了自己的“魅力”。
大喊一聲“進來”,隻見陳海拿著文件走了進來。
看到祁同偉在場,陳海也愣了一下。
然後笑著對祁同偉說:
“祁書記,沒打擾到你們吧?”
話中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陳海早些年和祁同偉關係一直不錯,後來因為工作關係來往少了,再加上祁同偉和陳岩石關係不好。
兩人漸漸疏遠了,但比起跟侯亮平那個愛裝的人還是好很多。
上次他回家時,偶然間聽到老媽聊起祁同偉的事情,這才明白那時候祁同偉有多麼的無奈。
這讓陳海對祁同偉又多了一份敬意,男人之間的情感,其實挺直接的。
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什麼都明白了。
但陳海看鐘小艾的眼神,讓鐘小艾感覺特彆扭。
她直接問道:
“陳副院長,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聽到鐘小艾這麼問,陳海苦笑了下。
他低下頭,把文件遞了過去,說:
“是這樣的,檢察長。
年度考察的工作已經搞定了,材料都在這裡。
您要是覺得沒什麼問題,我就拿去給備案。
給和留個複印件,方便以後考核。”
鐘小艾聽完點了點頭,擺擺手說:
“那你送去吧,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