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的是祁同偉,廳長是祁同偉,書記也是祁同偉。
哦,原來如此,沙瑞金的上級領導瞬間恍然大悟。
他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看著沙瑞金,然後問道:
“是祁同偉把這些告訴你的?”
沙瑞金聽到這話,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才覺得不對勁,繼續說道:
“當初祁同偉當副總警監的時候,是陳部長親自去的。
或許這就是公安部能掌握情況的原因吧,至於最高人民檢察院那邊。
您也知道,小艾在那裡。
我沒法插手,也說不上話。
所以一得知消息,我就立刻趕過來了。”
這時候的沙瑞金,並不是在給祁同偉開脫。
而是在解答上級領導的疑問。
看似在確認,實際上是在委婉地提醒祁同偉。
這件事你沒抓到重點。
見他這麼說,書桌後的人笑容更深了。
一臉溫和地說:
“小金子,這個祁同偉。
你打算怎麼處理?書記兼公安廳長可不是小事,你懂的。”
聽他這麼說,沙瑞金心裡更忐忑了。
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是要把全省的政法大權都交出去了。
不然的話,他在這件事上也不會這麼被動。
還好當時在飛機上他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於是直接說:
“這個人能力很強。
我之前用的人根本沒辦法。
用了他之後,才有了現在的進展。
權力可以給他,也可以收回來。
這個案子結束後,我會提拔他當副書記。
這樣公安廳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
讓他把精力放到全省的大局上,多為我們培養一個全能的人才。
而不是隻局限在政法係統,您覺得怎麼樣?”
聽他這麼說,書桌後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指著沙瑞金笑著說:
“小金子,你成長了。
我爹說得沒錯,把你放回漢東,
肯定能更進一步,他真是慧眼識人。
小金子,乾得不錯。
你先去休息吧,我再琢磨琢磨。”
沙瑞金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
轉身離開,上級領導看著他的背影。
男人坐在桌後輕輕一笑,沙瑞金走到門口時又碰見了那個姑娘。
她帶他來到客房,他一進房間就想躺下睡覺。
猛然間,他瞧見姑娘緩緩褪下衣裳,眼光一瞥床頭,那兒赫然躺著一片藍色藥片。
心裡猛地一沉,這顯然是個示忠心的把戲。
既然人家早有準備,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接受了。
在公安部的陳部長辦公室裡,陳部長緊盯著手中的文件,牙疼得幾乎要冒出來。
手下的廳長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本以為祁同偉被晾了兩年,加上他的一番表演,能讓祁同偉死心塌地。
但從祁同偉當時的眼神裡,他就看出這事不簡單。
可惜現在文件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小子全看透了,甚至把公安部當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陳部長頭疼不已,祁同偉一個人就這麼棘手,全國還有二十多號像他這樣的人物。
他們性格各異,但共同點就是——聰明,或者說是狡猾又厚顏無恥。
這些人都是從眾多警察中脫穎而出的,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精英中的精英。
每次陳部長有點什麼打算,都得小心翼翼,不然就被坑了還得自認倒黴。
不過,他能做到公安部這個位置上,靠的就是跟這些地方勢力鬥智鬥勇。
每次都能學到不少東西。
這不,這次漢東的事情,又被這小子搶了先。
在全國公安係統裡,書記這個位置隻有兩個實權在握。
而這小子竟然占了一個,關鍵是他的副部級剛剛升上去沒多久。
書記這個位置,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