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洪都山軍方那邊十個交流名額的人選已經確定,其中大部分都是熟人,選擇的彙合地點,就是之前過夜的隧道,彙合時間定在第二天上午11點。
經過一晚上時間消化,蕭笑終於接受了自己沒有‘嘎’,而是這倒黴操蛋的人生終於迎來第一次中大獎的這個設定。
隻是她整個人依舊陷在一種自我懷疑、不知所措的狀態裡。
時曼看著她,不知怎麼的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那什麼古教授的研究結果,真的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嘛?”時曼忽然道,她想到了蕭笑基礎麵板上那可憐的2點運氣值。
蕭笑先是一愣,然後苦笑。
時曼篤定道:“真正的研究者是你,而他隻是那個摘桃子的人。”
蕭笑下意識想自我否定,話到嘴巴,她看著時曼鼓勵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道:“是我!”
說完她自嘲一笑:“隻是過去的我一直不肯承認,也不願意麵對。古教授他……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恩人。”
蕭笑今年39歲,她是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姑娘,在她出生的那個年代,重男輕女的思想依舊很嚴重,一個女娃子,想讀書,很難。
古明恩當時來山區考察,遇到山體滑坡,借住在蕭笑家裡,雙方就此結緣,蕭笑是在古明恩的資助下才讀上了書,她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還是清北的大學生。
後麵進了清北,她成了古明恩的研究生,再到助理。
但不知從何時起,她的恩師對她的態度從讚揚、驚喜一點點變成了疏離、厭煩、忌憚……
她的論文和實驗被他批的一文不值。
這些年,蕭笑一直埋頭在實驗室裡,她想證明自己不是廢物,想得到老師的認可,她太害怕看到老師對她露出失望的目光了。
直到洪水降臨的前一天,古明恩的最新研究項目獲批,蕭笑看到了實驗材料和申報書,她才發現,那分明是她這些年的研究成果,被古明恩否決了的、批的一文不值,不可能實現的‘廢物’。
也是那一天,古明恩取消了她進入實驗室的資格,讓她去當一個記錄員。
她壓根沒機會去質問古明恩,為什麼要這樣做,洪水就降臨了……
“昨天之前,我還有最後的僥幸和期待,”蕭笑自嘲笑道:“現在,我徹底清醒了,這些年,我就是個傻子。”
“你的智商如果是傻子,那真正的傻子就沒法活了。”時曼搖頭,淡淡道:“你隻是有良知,懂得感恩罷了。”
說白了,這些年古明恩就是一直在pua蕭笑。
說起pua,時曼可太懂了。
上輩子的她,同樣深陷其中,不是不懂,而是不願意醒,被pua到最後,更多的就是自欺欺人了。
而且這種事,人教人百次無效,事教人一次入心。
時曼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她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很多人,不會有這種機會,要麼醒悟,要麼就陷在那泥潭裡,從無意識的被拉入深淵,到最後的自我催眠。
“他倒黴的日子還在後頭呢。”時曼笑了笑,遞給了蕭笑一杯紅糖水,“笑到最後的肯定是你,對此,我很有信心。”
蕭笑雙手捧著杯子,眼裡帶著感激和期待。
時間在閒聊間過去,距離約定的時間已過去了半個小時,洪都山軍方的人還沒出現。
通訊手環在周老那邊,時曼他們暫時無法與交流人員取得聯係,隻能原地等待,好在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兩輛吉普車出現了。
看到熟悉的車牌後,時曼和宋宴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