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曼看到菌子後就異常亢奮，嘴裡喃喃道：“這些菌子還是異化幼生態，是采摘食用的最佳時期，等到成熟期，它們就會長成小房子的大小，那時候就不好吃了，危險性也很大，它們釋放出的孢子會尋找碳基生物寄生，很難纏的。”
“見手青是個好東西啊，這異化後的見手青吃了還能增加精神力，就是風險也很大，見小人是其次的，一個頂不住精神力沒增加就成瘋子了……”
眾人聽著她的話，沉默片刻後，楚涵掐住了重點：“精神力？”
孟小刀咽了口唾沫，小聲問周菲菲：“周姐，我瞧著我姐的精神狀態怎麼有點不對啊，這菌子還沒吃，我怎麼覺得她就有點產幻了？”
時曼的狀態的確有些異常，她聲音突然卡殼，回過神後，時曼眨了眨眼，神情頓時古怪了。
剛剛那些話的確是她脫口而出的，幾乎是條件反射，仿佛她真的吃過那些異化菌子似的！
但是，她上一世的記憶裡並沒有吃菌子這回事，甚至，她壓根沒見過異化菌子。
可剛剛是怎麼回事？
那種仿佛她吃過無數次菌子，刻在血肉裡的教訓，形成了身體本能一般的直覺……
“小曼，你沒事吧？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周菲菲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時曼佯裝無事的笑了笑：“沒事，剛剛的話不保真，不過這些菌子可以采集，吃的話，還是慎重下。”
她說完，拿出了防毒麵罩分給眾人，“以防萬一，把這個戴上。”
眾人接過麵具，時曼讓楊本新把車往山包包上開，她自己則重新上了二層露台。
時曼覺得，她這會兒需要靜靜。
宋宴和楚涵都目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兩人皆若有所思。
牛奶舔了舔爪子，從宋宴腿上起身，跟著時曼上了二層。
時曼坐在二層的沙發上，她在腦子裡問著係統：
“剛剛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脫口而出說那些話？明明我從沒吃過菌子。”
“那些話真是我說的嗎？你是不是控製過我的身體和思維？”
自從上一次係統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後，居然老六的直接幫她接取了六號線任務，時曼對這個虛無縹緲的家夥就有了些懷疑。
還有，這廝明明是她的係統，可對她的‘嫌棄’簡直毫不掩飾。
“說話！彆裝啞巴，我知道你聽得到。”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時曼還記得，一開始的時候，係統並未回應過她，所有‘人性化’的表現隻存在於人物麵板的各種吐槽上。
而隨著淨土一點點擴張，這家夥好像也從掛機轉人工了似的，雖然很多時候依舊像個ai智障。
但有一點時曼確信，這家夥聽得到她的問題，隻是很少回應。
除非被她惹急了。
或許是感應到了時曼的‘反骨’開始作祟了，係統沒再裝死，它的聲音響在時曼腦海裡，依舊是那機械式的金屬合成音：
——你吃過。
“我沒吃過，我確定！”
——你憑什麼確定你的記憶是正確的？
這句話，讓時曼渾身一僵，她瞳孔驟縮，心臟像是被什麼攥緊了。
她的記憶難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