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不過是基因的生存機器,而繁衍是基因對抗死亡的唯一武器。”
——《自私的基因》
時曼對小房間內的雙人運動無動於衷,她不發出絲毫聲響的走到門口,視線梭巡過房內,確認沒有第三人在。
她視線落在屋內一男一女臉上。
這兩人的動靜實在是有點大,給人一種死了都要‘愛’的感覺,時曼沒從兩人間看出欲望,倒是看出了一種癲狂。
這兩人的臉,時曼不久前從淨土那邊傳遞來的影像資料中看過,正是今晚在鐘樓值守的兩個賜福者。
男的變異方向很明顯是在力量上,從他搞出那些高難度的托舉體位就能看出來。
至於女的,一開始不好判斷,不過當她突然一百八十度擰轉自己的腰與男人擁吻時,時曼悟了,應該是骨骼方麵的異化。
她對‘真人電影’沒啥興趣,正準備的離開的時候,她之前與黃安仁見麵時,故意安置在桌子下麵的無人機卻有了畫麵傳回。
這是時曼故意留的一手,用來監視黃安仁父女。
可這父女倆之間的交流實在是沒啥特彆的,並且黃安仁好像真的相信自己女兒就是救世主似的,一心做著要在自己女兒的輔佐下變成拯救人類大英雄的春秋大夢。
在時曼和張啟明離開後,黃安仁給黃明珠喂了飯就去辦公室辦公了,黃明珠也回了自己房間。
之後再出現,就是父女倆吃完飯,然後各回各屋。
而現在,畫麵裡,一道門打開,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出現。
是黃明珠!
她出來後,先是關上了房間的門,然後趿拉著拖鞋朝外走去。
時曼沒有操控無人機跟上,微型無人機雖然聲音小,但時曼不確定這些蟲子的感知能力如何,擔心一點小動靜也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秦偉山那邊提醒道:“老板,注意隱藏,她上樓了,好像是朝著你那邊去的!”
時曼心裡警鈴大作,她悄然靠近鐘樓邊緣護牆的位置。
大概半分鐘後,腳步聲響起,黃明珠從另一個樓梯上來了。
她穿著小熊睡衣,右手還抱著個卡皮巴拉公仔,她看上去並不像衝著時曼來的,而是徑直朝著那小屋去。
時曼站在麵朝小屋的右斜角靠護欄的位置,而黃明珠是從時曼左斜前方走過來的,時曼能清晰看到她臉上還掛著小孩子天真爛漫的笑。
隻是那笑容一成不變,就連唇角的弧度都像是用卡尺測量過的,越看越有一種非人感。
黃明珠站在房間門口,眼睛不眨的盯著屋內兩人。
那兩人的行為並沒因為黃明珠的到來有任何停頓。
這一幕實在是令人生理不適,兩個成年人當著小孩的麵……
但時曼並沒有太大反應,她隻是皺著眉,想知道黃明珠究竟想做什麼,或者說,她身上那隻母蟲想做什麼?
在時曼眼中,眼前三人不過是披著人類皮囊的蟲子,節肢動物。
人性濾鏡在自然法則麵前,就是對生命本質的一種傲慢和偏見,膚淺的如一頁薄紙。
在自然界裡,生物之間的繁衍是一種本能,不存在所謂的羞恥。
對許多生物而言,繁衍甚至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使命’,譬如鮭魚的回溯。
時曼一直注意著黃明珠的一舉一動,終於,黃明珠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