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一行人正在騎馬馳騁。
如果從上方看,就能發現在他們身後五百米,牧草的顏色正發生著改變,像是黃褐色的泥流在翻湧,緊緊追在他們身後。
細看的話,能發現那些泥流實際上是一隻隻土撥鼠,它們的外觀看不出太多異化後的痕跡,隻是爪子和門齒變長變尖了許多,再來就是它們的速度,竟然隱隱有追上駿馬的趨勢。
噠噠噠噠噠——
機槍掃射的聲音在草原上響起,槍彈落在鼠群中,濺起一簇簇血花,但很快就被龐大的鼠群淹沒。
“彆浪費子彈了!”女人怒吼道,“快跑!”
男人的子彈已經打光,他將槍支一丟,臉色難看:“馬兒已經跑不動了,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會被追上!”
“咱們已經迷失方向了,沒有建築可以躲藏,也沒有加油站能讓我們燒死這群土撥鼠,咱們會被它們吃掉的!”
絕望的情緒在馬隊裡蔓延。
女人牙關緊咬,她看向與她並駕齊驅的男人,兩人都看出了對方心裡的想法,兩人咧嘴笑了起來,突然勒緊馬繩。
馬兒前蹄揚了起來,下一刻,馬頭調轉,兩人毅然決然朝著鼠群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臉色劇變,下意識要勒馬停下。
女人的聲音響起:“彆回頭!跑!!”
“阿勒紮!保護好孩子和其他人!以後你就是隊長!”
“給老子活下去!!”
叫阿勒紮的青年熱淚盈眶,死死抱緊懷裡的小男孩,最後看了眼毅然赴死的隊員,緊咬牙關:“走——”
折返回去的兩人吸引了鼠群的注意力,那些土拔鼠很快就將他們淹沒。
馬兒的嘶鳴聲與人類瀕死的怒吼在天地間響徹。
所有人都感到絕望。
以至於當機械螺旋撕破空氣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時,沒有一個人察覺,就算察覺了,他們也隻會以為是夢。
子彈掃射的聲音從天而降,密集的像是落雨,炸起泥土,阻擋在了鼠群的前方,任何妄圖朝前突破的土撥鼠都在密集的子彈下被打的血肉橫飛。
所有人愕然抬頭看著斜前方,低空飛行朝他們而來的三架直升機。
一架直升機越過他們,朝後方陷在鼠群包圍中的兩人過去。
另一架直升機上持續給予火力輸出,替他們攔截鼠群,三架直升機上都拋下了數條救生索,幾個身影從艙門一躍而下。
阿勒紮眼看著兩人速降到他們身邊,馬群已經停下。
降下來的是兩個年輕人,隻瞥了他們一眼,丟過來一大堆安全繩:“還愣著做什麼!快點上穿上!”
阿勒紮等人立刻下馬,快速給自己穿戴上安全繩,而降下來的救生索上有許多金屬扣環,一條救生索就能竄上許多人,足夠將他們全部拉上去。
阿勒紮扣上扣環後,一群人就像串葫蘆似的被拉了上去。
他這才有時間注意這兩位從天而降救他們的‘好心人’,也不知道對方手裡的裝備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那像是個火焰噴射器,另一人手裡噴射的竟然是汽油,而那群追著他們不放的土撥鼠像是被點了穴似的,都在原地停留不動,任由火燒,完全無法突破。
兩人放火燒鼠後,拉了拉後背的安全索,直升機立刻升高,安全索朝上回收,所有人都離地。
而不久前的另一邊。
昆蘇露和庫蘭是抱著必死的心帶著自己的馬兒折返的,試圖用自己作為誘餌,替隊友和親人們爭取逃脫生天的時間。
可鼠群太多了,他們很快被淹沒,身體被啃咬。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
直升機來了。
而有兩道身影像是炮彈一般,速度比索降更快,在距離地麵還有五十米的高度時,兩人就直接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