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劍盟的殘陽剛沉入西山,秦九霄的鎮世劍已在碼頭的冰麵上劃出第三十七道劍痕。紫金色與黑色交織的光芒順著劍痕流淌,在凍住的海浪上勾勒出艘船的輪廓——那是守劍盟僅存的“破浪號”,船身的裂痕裡還嵌著黑色的藤蔓碎片,碎片的尖端凝結著細小的冰粒,冰粒中凍著的紅色血絲,與血長老血魂晶的能量波動完全相同。
“船底的龍骨被人動過手腳。”楚瑤的冰刃敲擊著船身,冰晶順著敲擊點蔓延,在船板下凝結出張冰網。冰網的節點處,能看到無數細小的鑽孔,孔壁殘留的金屬屑,與影閣特製的“蝕骨釘”材質完全一致。“是血長老的親信乾的。”她的冰藍色瞳孔望向船尾的方向,那裡的冰層下,沉著個黑色的木箱,木箱的鎖扣形狀,與守劍盟藥廬的藥櫃鎖完全相同,“你看木箱周圍的氣泡,裡麵裹著的藥粉是‘寒息散’,能讓船體在三天內腐朽。他們根本沒想讓我們活著到達冰封之海,你聽船帆的聲響,帆布纖維斷裂的頻率,與蝕骨釘鑽入龍骨的節奏完全吻合。”右臂的冰藍色印記突然滲出冰珠,冰珠落在船板上,竟在表麵蝕出細小的孔洞,孔洞的排列形狀,與舊盟蝕天陣的陣眼分布一模一樣。
阿圓抱著玉佩碎片蹲在船頭,雪團的虛影在碎片周圍焦躁地轉圈。少年被根凸起的船釘絆倒,碎片脫手墜入冰海,激起的水花中,浮起塊殘破的船牌。牌上的“浪”字被利器劈開,裂痕處的木質纖維裡,嵌著些銀白色的鱗片——那是冰封之海特有的“冰鱗魚”的鱗片,鱗片的年輪顯示,這船牌至少在海裡浸泡了三十年。“是三十年前失蹤的‘探海號’的船牌!”他用短劍挑起船牌,牌背麵的刻痕突然發光,在冰麵上投射出段影像:艘帆船正在冰封之海的漩渦中掙紮,甲板上的船員正將個黑色的匣子拋入海中,匣子的形狀,與影主密室裡的青銅匣子完全相同,“他們在藏匿什麼東西!漩渦中心的光芒,與秦師兄雙生瞳的紫色光芒一模一樣,是本源石的能量波動!”
影主的黑色長劍突然刺入冰層,劍刃在冰下劃出暗線。他能感覺到冰海深處的異動——股強大的能量正從海底升起,能量的波動頻率,與李長老影核的波動有著九成相似,隻是更加純粹。“是‘影源’。”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劍身上的黑色紋路突然變得清晰,“舊盟的力量源頭,是海底的影源晶石。你看冰麵的裂痕,每個裂紋的節點都對應著顆影源晶石,它們組成的陣法,與守劍盟禁地的雙生陣完全相反,是用來放大影種能量的。”左臉的黑色紋路突然浮現,與冰麵裂痕組成的圖案如出一轍,“李長老的師父,就是靠吸收影源能量活了這麼久,他的心臟,早就被影源晶石取代了。”
秦九霄的雙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漲,他能穿透冰層看到海底的景象:片巨大的珊瑚林中,矗立著座黑色的宮殿,宮殿的穹頂鑲嵌著無數影源晶石,晶石的光芒中,隱約能看到個盤膝而坐的人影,那人的手中,握著顆與秦九霄雙生瞳同源的紫色晶石。宮殿的大門上,刻著與秦蒼星位相同的星圖,星圖的中心,嵌著塊血色的玉佩,玉佩的形狀,與血長老胸前的完全相同。“不是心臟,是‘影心’。”他的鎮世劍突然在冰麵上炸開,紫金色與黑色交織的光芒在冰下形成道通路,“李長老的師父把自己改造成了影源的容器,你看宮殿周圍的珊瑚,它們的根須都紮在影源晶石上,珊瑚蟲的分泌物,與影蝕蟲的紫色汁液成分完全相同,整個冰封之海的生態,都被影源汙染了。”
就在這時,冰海突然劇烈震顫。遠處的海麵上,出現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中心,露出座黑色的燈塔,燈塔的燈光是純粹的黑色,照過的地方,冰層瞬間化作黑色的泥漿。漩渦周圍的海麵上,漂浮著無數白色的浮冰,每個浮冰上,都站著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影,手中的武器與影閣死士的完全相同,隻是武器的柄上,多了個影源晶石的鑲嵌槽。“是舊盟的‘海影衛’。”楚瑤的冰刃在船頭組成冰牆,冰藍色光芒與黑色燈光碰撞,在冰牆上炸開無數冰花,“他們的影源晶石純度不高,你看最前麵那人的武器,晶石表麵有很多裂紋,是用影源晶石的邊角料煉製的,威力比影閣死士的武器弱三成。”冰牆突然映出個人影,那人影的鬥篷下,露出半截與玄風相同的劍鞘,“有守劍盟的弟子被同化了!他劍鞘上的‘玄’字,是玄風父親的筆跡!”
阿圓的玉佩碎片突然發出紅光,雪團的虛影從碎片中衝出,化作道藍白色的光帶纏繞住最近的海影衛。光帶接觸到海影衛的刹那,對方的鬥篷突然燃燒起來,露出底下的麵容——那是守劍盟藥廬的藥童,他的眉心嵌著顆細小的影源晶石,晶石的光芒正逐漸熄滅。“是小藥童!”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光帶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藥童眉心的晶石瞬間碎裂,“他還有意識!影源晶石的能量在被他的意誌力壓製,雪團說隻要摧毀晶石,他們就能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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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主的黑色長劍突然出鞘,劍刃在冰麵上劃出道暗線。他衝向漩渦中心的燈塔,沿途的海影衛在劍下紛紛倒地,黑色的血液在冰麵上流淌,組成個巨大的“影”字,與燈塔的影子完全重合。“燈塔裡的影源晶石是陣眼。”他的聲音穿透風聲傳來,劍身上的黑色紋路與燈塔的光芒產生共鳴,“摧毀它,海影衛就會失去力量來源!你看燈塔的基座,刻著的符文是舊盟的‘喚影咒’,是李長老的師父親手刻的,符文的間隙裡,還殘留著他的血跡!”
秦九霄的鎮世劍與楚瑤的冰刃同時舉起,紫金色與冰藍色的光芒在冰麵上組成個巨大的太極圖。太極圖旋轉的瞬間,無數冰針從冰麵升起,射向周圍的海影衛。冰針穿透海影衛身體的刹那,他們體內的影源晶石紛紛炸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太極圖。“阿圓,跟緊影主!”秦九霄的聲音帶著堅定,雙瞳中的紫金色光芒與影主的黑色長劍產生共鳴,“保護好自己,用雪團的力量淨化那些被同化的弟子!”
阿圓的玉佩碎片與雪團的虛影同時飛向影主,少年的聲音在風中回蕩:“放心吧,秦師兄!我會讓小藥童他們恢複正常的!”他的短劍在冰麵上劃出標記,那些標記組成的圖案,與守劍盟藥廬的藥圃布局完全相同,“這些標記能暫時壓製影源晶石的能量,給我爭取時間!”
秦九霄和楚瑤相視一眼,同時衝向燈塔的方向。沿途的海影衛不斷湧來,卻在他們的合力攻擊下紛紛倒地。鎮世劍的紫金色光芒與冰刃的冰藍色光芒相互交織,形成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黑色的燈光擋在外麵。“你看燈塔的窗戶,形狀與守劍盟禁地的石門完全相同。”楚瑤的聲音在戰鬥中傳來,冰刃突然刺入燈塔的牆壁,冰藍色光芒順著牆壁蔓延,在表麵凝結出層厚厚的冰層,“是用同樣的材質建造的,能吸收影種能量,我們必須儘快摧毀它,否則它會越來越強!”
影主的黑色長劍已經刺入燈塔的基座,劍身上的黑色紋路與基座的符文產生劇烈的共鳴。他能感覺到影源晶石的能量正在湧入體內,左臉的黑色紋路變得越來越清晰,幾乎要覆蓋整個麵容。“快……幫我……”他的聲音帶著痛苦的嘶吼,雙瞳中的紫金色光芒與黑色紋路激烈對抗,“我快控製不住體內的影種了!”
阿圓及時趕到,玉佩碎片與雪團的虛影同時融入影主的體內。道藍白色的光芒從影主體內爆發出來,左臉的黑色紋路瞬間消退,雙瞳中的紫金色光芒變得更加明亮。“秦蒼前輩,沒事了!”少年的聲音帶著欣慰,“雪團的力量暫時壓製住了影種,我們快摧毀影源晶石!”
三人合力攻擊燈塔的頂部,鎮世劍的紫金色光芒、冰刃的冰藍色光芒與黑色長劍的黑色光芒相互交織,在燈塔的頂部炸開。隨著聲巨響,燈塔頂部的影源晶石碎裂開來,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冰海。周圍的海影衛瞬間失去力量,紛紛倒在冰麵上,眉心的影源晶石化作粉末。
冰海的漩渦逐漸平息,海底的黑色宮殿露出全貌。宮殿的大門上,刻著與秦蒼星位相同的星圖,星圖的中心,嵌著塊巨大的影源晶石,晶石的光芒中,隱約能看到個盤膝而坐的人影,那人的手中,握著顆與秦九霄雙生瞳同源的紫色晶石。
“是李長老的師父!”影主的聲音帶著憤怒,黑色長劍指向宮殿的大門,“他果然在這裡!手中的紫色晶石,是用秦氏先祖的雙生瞳煉製的!”
秦九霄的雙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漲,他能感覺到紫色晶石的呼喚,那是來自血脈深處的聯係。“我們進去。”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鎮世劍在冰麵上劃出道通路,“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楚瑤的冰刃與影主的黑色長劍同時輕觸鎮世劍的劍鞘,發出清越的鳴響。阿圓的玉佩碎片在手中發光,雪團的虛影歡快地轉圈。四人的身影,在冰海的餘暉中,朝著海底的黑色宮殿走去。宮殿的大門,在他們麵前緩緩開啟,露出裡麵無儘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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