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噠!”
皮鞭在皮肉上抽動的聲音在最脆的時候戛然而止,斷裂的皮鞭混著血水滾落下來,沾染了些泥土之後就動也不動了。
“哎呦…”
抽人的打擊手發出了悶哼聲,他的手腕剛剛一下子閃脫了。
“不是吧,打人把自己打傷了?”
旁邊看著的打擊手不由得笑了起來,語氣中的嘲諷一點都沒收。
“*****!”
一句極其粗魯的臟話之後,負責打人的那位打擊手捂住自己生疼的手腕,朝著被控製住的小矮星踢了幾腳。
“邪門的玩意——”
他又啐了一口,“都多久了,居然還沒瘋?”
“沒瘋打起來才有意思啊,他要是和其餘處在深處的犯人一樣了,那打他不是白費力氣?”
“說的也是,明天再來找他麻煩。”
揉著手腕的打擊手搖搖頭,“這種貨色,打他傷到了算是工傷!”
“可不是?待會問問去,看看隊長會不會給些醫藥費什麼的。”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把牢門緊緊鎖住,再次檢查之後才扯著有的沒的離去了。
‘該死——’
小矮星掙紮著抬起頭來,看著緊緊鎖住的牢門——這麼久了,那些看守一如既往的小心。
他又努力嘗試起變形來,但是原本嫻熟的像是本能的阿尼馬格斯完全不起作用了,鄧布利多親自施法之後,他已經失去了變形的能力。
‘嘿嘿嘿…’
周圍的瘋子又開始傻樂了——小矮星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是月亮出來了。
這麼多天了,一直都是這樣,周圍的那些食死徒行屍走肉般活著,間或清醒一會,但是很快又沉淪下去,繼續先前那種隻是活著的生活。
‘隻是活著嗎?’
他把自己挪到了牆壁邊上,靠住,小心翼翼的不讓牆壁碰到那些傷口。
月亮很亮,雖然從牢房之中隻能看到一小片月光,但是依舊很美。
‘我能逃出去嗎?’
這樣的念頭浮現出來,一如往日。
但是這次來的特彆猛烈,根本壓製不下去。
‘布萊克那個混蛋,是怎麼撐下來的?’
他撐不住了——確確實實的撐不住了。
他從來都沒有獨立的信心,在學校時是波特和布萊克,離開學校之後,是那位黑魔王。
那些食死徒怎麼叫的,他就怎麼叫的。
反正對他來說,活著就是最好的報酬了,主人或者彆的稱呼什麼的,有什麼區彆呢?
‘這次,我該依靠誰呢?’
他仔細尋覓著可以依靠的對象。
鄧布利多?
不可能,鄧布利多親手把他送到了阿茲卡班。
小天狼星?
布萊克恨不得一發魔咒殺了他。
魔法部?
他對魔法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前任主人?
或許仔細找找能找到,可是,怎麼離開阿茲卡班呢?
怎麼樣才能在攝魂怪、打擊手、傲羅甚至鄧布利多的聯合絞殺之下,離開阿茲卡班去找那位黑魔王或者主人呢?
他是尋求庇護的,而不是…
‘那就靠自己好了——’
他伸出自己缺了手指的手,仔細端詳著。
“如果不再抵抗的話,應該就沒有每天的淩辱了吧?”
“起碼,像那些瘋了的食死徒一樣,能傻乎乎的活著了,而不是要去擔心自己在哪一天被活生生的抽死…”
“瘋了,就能活下去吧。”
“活著就好了…”
“隻要活著…”
像是有什麼屏障突然破碎了一樣,記憶中那些歡笑和開心像是決堤了一樣湧現出來,然後衝破了身體的阻礙,朝著牢房四周湧動出去。
溫度開始一點點的下降,一隻又一隻穿著黑灰色長袍的攝魂怪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關押著小矮星彼得的牢房,靜靜的站在那邊,摘去了兜帽,露出了自己黑洞般的嘴。
許久許久之後,一聲滿足的歎息打破了寧靜,心滿意足的攝魂怪們,像是蟑螂一樣散開了。
——
“哈利·波特。”
天文台塔的塔頂,哈利被特裡勞妮教授喊住了。
這是一節星象占卜課程。
或許是因為威廉教授那位卷子對占卜課衝擊的原因,特裡勞妮教授特意在今天晚上給他們來了一節占卜課。
“或許你們沒法領悟茶葉中孕育的真實,或許你們沒法從水晶球的光芒中看到未來,或許你們沒法從星座運行軌跡分析出來未來的運勢,但我會努力為你們揭開世界真實的麵紗…”
用羅恩的話說,特裡勞妮教授就是看著威廉教授的調查卷子太受歡迎嫉妒了,準備在常備占卜項目中找個更受歡迎的。
哈利對此很讚同,但是他們沒法像赫敏那麼任性,說不上就不上,選修課是有數目要求的。
‘見鬼,我的禁閉裡怎麼還有著打掃天文塔的項目?’
因為要打掃不得不慢了其他人一些的哈利不由得腹誹起來。
“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嗎,教授?”
他用笑容迎接著特裡勞妮教授,打定主意快速完成了就離開——小天狼星沒被洗白冤情前,他天天和危險待在一起,怎麼小天狼星的冤情一乾淨了,他這邊就沒事了?
即便如此,他依舊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但是特裡勞妮教授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奇怪,那個響亮、嘶啞的聲音讓他懷疑眼前的占卜學教授中了什麼惡咒——“這事今晚就要發生。”
特裡勞妮教授趴在桌上,歪著頭,目光散漫,如果不是哈利聽到她發出的聲音,絕對一發魔咒發出警報了。
“對不起,您是哪裡不舒服嗎,教授?”
哈利小心翼翼的提問者,然而特裡勞妮教授像是沒聽到一樣,隻是原本呆滯的目光開始隨著眼珠一起轉動起來,看起來無比嚇人。
哈利咬了下牙齒,魔杖拔出,朝著天空猛的揮動了魔杖。
情況不對,他需要求援。
鮮紅的亮光朝著天空射去,讓後在半空中炸開,絢麗無比。
然而,哈利對麵的特裡勞妮教授根本沒有注意到盛開的煙花,她眼珠轉動了一圈之後,用嘶啞的聲音開始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