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一起上課這種事對在場所有的學生都是相當稀奇的體驗。
在場的六七年級提高班學生都是威廉親手帶出來的,教授上課時候沒在講台而是處在他們當中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上,這就導致了大家時不時的就把目光朝著後方掃一眼,好像在期待什麼似的。
這就導致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不集中起來——尤其威廉帶著人擴展了教室空間之後,還特意坐在了教師後麵。
試圖重新掌握課堂秩序的穆迪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學生們開始因為後邊的教授走神了,而且調頭朝後看這個行為還特彆有感染性。
‘教學能力的考驗?’
他立在了講台上,滴溜溜的魔眼牢牢盯住了後邊安穩坐著的威廉——是刁難還是對他授課能力的不放心?或者二者兼具?
不過對他來說,這些無所謂。
他晃了晃腦袋,把花白的頭發從傷痕累累的臉上晃開,看著威廉,殘缺的嘴咧開,衝著威廉笑了起來,“威廉教授,新來了這麼多學生,我覺得我有必要重新自我介紹一下,畢竟他們中的很多人對我並不知曉。”
“你太謙虛了,穆迪教授,你的名字從阿茲卡班到魔法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威廉一邊展開筆記本一邊笑著回應,“我個人認為,一位能在自衛術上學到第七年的學生,如果不知道你的名字的話,可以直接放棄這門學科了。”
“實際說一下,近三十年內,整個英國境內有名的黑巫師中有一半人因為穆迪教授的介入而被殺或者被捕,”威廉轉著看了周圍一圈的學生,“用心記筆記,我可找不到那麼多實戰案例展現給你們。”
“隻有三分之一而已,”穆迪露出一個扭曲且怪異的微笑來——這幾乎是他那傷痕累累的臉能擠出來的最友善的表情了,“他們給我留下了不少禮物呢。”
他帶著木腿咯噔咯噔的走到了講台的最中央,“在我來學校任教之前,同威廉教授進行了一次非常友好的交流,並就你們的學習進展有了充分的了解。”
他看了眼威廉,“對於你們的學習進度,我和威廉教授有些不大一樣的觀點——他覺得你們已經妥善的掌握了保護自己的基本訣竅,達成了魔法部規定的各種要求,但是我認為,人數太多了。”
穆迪滴溜溜的魔眼開始在整個教室裡瘋狂轉動起來,“幾乎全員參與提高班,人數太多了,而且,水平也會得到相應的拖累。”
“我在魔法部帶過一批傲羅,魔法部招收傲羅實習生的時候總是非常非常謹慎,但即便如此,我們也經常遇上實習生傲羅進來之後卻沒法子通過測試的情況。”
“說的嚴肅些,”穆迪站直了身體,“我認為你們中的所有人都達到了提高班的要求。”
他目光掃過學生,眼神異常狂妄。
“怎麼一模一樣…”
南希坐在後邊,小聲同朋友吐槽著,“教授們難道就沒有彆的套路了…”
“那邊的小姐——”
穆迪聲音響起,“看起來你有不同意見,那麼,問個簡單的問題——有哪些不可饒恕咒?”
“奪魂咒、鑽心咒,阿瓦達索命咒,三個不可饒恕咒。”
“黑魔法和正常魔法最本質的區彆在哪裡?”
“傷害的不可逆性以及對靈魂的壓力,除非知道對應解咒。”
“伏地蝠的應對策略是?”
“守護神咒。”
“…”
一長串的問題被穆迪問出,然後又被輕鬆回答——很不幸,他立威選擇的對象是理論上的七年級第一名。
這樣的提問方法把威廉都看的有點尷尬了。
真的不是他安排的啊…
有些六年級的孩子已經有點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了,尤其是那邊的雙胞胎,他們兩個是格蘭芬多中的格蘭芬多,甚至敢搶鄧布利多的話頭。
‘等下,這兩孩子不是說不報六年級提高班了?怎麼回事?’
就他發愣的功夫,雙胞胎因為表現出眾又被拎起來了…
距離這倆倒黴孩子owls考試僅僅過去一個暑假,他們倆又因為要做實驗的原因一直在紮實的複習著理論——這就導致了新的相當尷尬的場景出現了…
‘我就是來蹭課的…這可不是我安排的…’
威廉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隻能強行裝作冷靜的樣子。
好在穆迪見多識廣,“好吧,看來我要收回我那份不夠準確的評價了,恭喜你,威廉教授,這些學生比你描述的還要優秀。”
‘哪裡哪裡…純粹是靠你選的好…’
威廉隻能裝出欣慰的樣子點點頭。
“估計辦公室的人會在明年的招生之中相當開心,說真的,我們有些日子沒招收傲羅實習生了。”
“這麼看來,我原先準備的課程不是那麼夠用了,或許我們來點更狠的?”
穆迪拉開了抽屜,然後從裡邊掏出一個玻璃瓶來,從裡邊掏出一隻大蜘蛛來。
“先放大一些,以便後邊的學生能更清楚的看到。”
他敲了敲蜘蛛,讓它變大了一倍。
“不可饒恕咒是黑魔法中最不能被饒恕的三條咒語,但是如果我們認為那些家夥隻會這些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每個巫師都有自己拿手的魔法,黑巫師也不例外。”
“像是阿瓦達索命咒,它的咒語甚至可以被任何一個人念出,但不是任何人都能輕鬆掌握它的,至於想把這條咒語使用到黑魔頭那樣的水準,那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黑魔法會有那麼多的原因——每個黑巫師都在儘自己全部的精力去開發研究專屬於自己的黑魔法並掌握它的解咒,從而讓這個咒語更有威懾力。”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先是腳掌來著,那家夥擅長的是一個相當殘酷的咒語。”
“屍骨立現。”
一道慘淡的白光從他的魔杖噴湧而出,直接打在了那隻可憐的蜘蛛的身上。
它的肚子立刻被破開,但是沒有任何東西流出,隻是有什麼東西鬆開了似的,隨著蜘蛛痛苦的掙紮,鬆動的東西越發多了,掙紮的蜘蛛一分為二——一個完好無損的殼加上一個帶著粘液還活著的黏糊糊的蜘蛛。
“巫粹黨的黑巫師——他們自稱是。”
穆迪感慨的回想著,“飽受痛苦的人帶來了良好的黑魔法書底材,那家夥可是當年那邊的一把好手來著,要不是我反應夠快,估計也是他們的戰利品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成功帶走了我一隻腳,真是個厲害的家夥。”
“好了,我們再來看看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