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翻滾,然後繼續掙紮,直到穆迪施法結束,甲蟲的腿才徹底伸展開,無力的趴在了臨時拚湊出來的平台上。
正好屋子裡除卻那鍋福靈劑也沒有值得搶救的東西,威廉耐心站在旁邊,看著穆迪表演——在鄧布利多把相關的魔法書交給他之後,他隻用蚊子實驗過,對其他人怎麼施法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這種法術沒有幾個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不可饒恕咒基本可以當阿茲卡班的門鑰匙看待了,誰會發瘋到當眾表演這個?
“鑽心咒可以用來檢測魔法造物?”
他好奇的問了句。
“並不能,我隻是檢驗它是否還被控製著,威廉教授你應該使用過奪魂咒吧?”
這話題就非常刑,阿茲卡班犯人都不敢這麼聊天。
“隻對昆蟲之類的使用過。”
“那也算是一種嘗試,那種掌握對方的感覺,那種把自己和對方用魔咒聯係起來的感覺了,威廉教授,你覺得奪魂咒作用在什麼地方?”
穆迪臉上浮現出了笑意,他很樂意在這些方麵展示自己淵博的知識——一是為了炫耀,二是為了傳承。
“靈魂?”
“當然,靈魂,雖然很多人不這麼認為,但是它的操控性和作用範圍很難不讓我去懷疑。”
穆迪用魔杖戳了戳無力的甲蟲,“雖然不太準確,但是想控製著這麼一隻甲蟲潛入,然後觸發警報,我不認為普通的馴養能夠做到這樣的情況,哪怕它經過再周密的煉金改造,也沒法子把這事做的這麼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威廉有些懂了,“通過鑽心咒沿著對方控製的方法,把那種痛覺傳遞過去?”
能利用蟲子感知到周圍環境,那必定能感受到那種來自靈魂的痛楚,這是魔法的優勢,也是魔法的弊端——感受的環境越精準,感受的痛苦就越強烈。
更好玩的事情是,為了保持觀測,對方還得加強這種感受,所以他那邊也無法輕鬆斷開——蟲子還活著就是最明顯的跡象,在大多數方法之中,一旦抽離了加持的魔法,那麼用來觀測的蟲子幾乎會立刻死掉。
“雖然我還有其它法子,但是這是最方便的。”
穆迪和威廉解釋著,魔眼牢牢盯住那隻甲蟲。
“我會搜索周圍的來賓,看看哪位突然生病了、身體不好或者有急事…”
他笑的很開心,相比起教書來,抓嫌疑人才是他更為拿手的行當。
“那就拜托你了,穆迪教授。”
威廉點點頭,“我得把房間整理下了,要不然麥格教授會以為我打算把城堡拆了的。”
“難道你沒有嗎?”
穆迪反問起來,開始編織籠子試圖把甲蟲裝起來——突然,他停下了手中活,魔眼朝著牆壁掃去。
“你用了多少材料加固了牆?”
穆迪搖著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一點這個一點那個,不算多少——好像是費爾奇來了?”
“沒錯,腳步很像。”
就在他們兩個做出猜測的時候,費爾奇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
“威廉教授,我聽報告說,你的房間的玻璃——天,這邊發生了什麼!”
費爾奇的臉上滿是痛心疾首,仿佛毀掉的辦公室不是威廉的,而是他自己的一樣。
“有入侵者,觸發了防禦體係。”
“誰?”
管理員拿起了掃帚,仿佛要拚命一樣。
“我們還在調查,對方是一把好手,沒破解外邊的防禦魔法就摸進了我的辦公室。”
威廉解釋道,但是看著管理員有點迷茫的眼神,他開始思考如何把這件事說的簡單一些。
還沒等他這邊再次解釋,麥格教授已經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在看到威廉已經堪稱慘不忍睹的辦公室之後,她同其他人一樣發表了對入侵者喪心病狂行為的譴責,然後詢問起威廉是否有受傷。
確認威廉這邊沒事後,她又迅速安排了小精靈過來幫忙收拾殘局,然後送一套新的辦公桌和椅子之類的東西過來——為了加強殺傷力,風暴中攪碎的物品已經沒法用魔法修複了。
在這一切完成之後,她才從穆迪手中接過了那位入侵者留下來的甲蟲,仔細觀測起來。
“這就是那個魔眼也看不透的甲蟲?”
麥格教授看著籠子裡爬呀爬的甲蟲,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相信,如果穆迪要抓捕的話,那肯定是能抓到真正的凶手的。
但是,對方來威廉教授辦公室的目的應該是竊取比賽的情報,這就讓這件事有些尷尬了。
畢竟竊取情報是傳統來著,就算抓到了也不能大動肝火…傳統如此,私下交易可以,曝光出來不行。
“誰乾的呢?”
她思考起來,眼神不斷朝著這個所謂的監視用的甲蟲飄去。
“嗯?”
看著那些有規則的花紋,她突然聯想起去年自家早就畢業的學生送給她的巨大的驚喜。
“是…”
麥格教授認真審視起來——這次,她發現了更多的細節。
三分鐘不到,她確定了一個事實,對方不是什麼煉金術改造的道具,也不是被魔法加強的甲蟲,而是一個阿尼馬格斯。
“我想,我們抓到凶手了。”
麥格教授把籠子放在用木材和木板搭建的台麵上,然後後退了一步。
“凶手?”
“沒錯。”
麥格教授肯定的說——捉人拿賬,偷情報被抓現行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稍微的運作一下,起碼能幫自家學校的教授再要回三個辦公室來。
用手段也就算了,真人出手被抓現行,那隻能怨你太蠢了。
“阿不思去年才研究出來的魔法,今年就又用上了。”
麥格教授臉上堆起了笑容來——自打從阿不思那邊學到這個法術之後,她就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施法對象。
霍格沃茨內的阿尼馬格斯就她自己,她能找到的唯一一個還能自由行動的也就是小天狼星,總不能逼著小天狼星過來配合她施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