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夏在活動中心歡樂聊天的時候,村尾卻是截然相反的情況。
風雨依舊肆虐,敲打著嶄新的龍鱗葉屋頂,發出沉悶而持續的“嘭嘭”聲。
單夏那間小小的茅草屋在黑暗中靜默,隻有門縫窗隙透出篝火微弱的、搖曳不定的紅光。
屋內,氣氛卻詭異地安寧。幼龍愜意地趴在龍鱗葉堆成的小窩裡,熔金的豎瞳慵懶地半閉著,小小的胸脯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似乎已陷入淺眠,尾巴尖偶爾無意識地抽動一下。
旁邊的藍紋小獸蜷縮在相對乾燥的柴火堆旁,那堆苔蘚碎片早已被它消滅乾淨,它正用粉嫩的小舌頭仔細地舔舐著自己沾著泥點的爪子,尤其是那條受傷的腿,黑眼睛半眯著,發出滿足的細微咕嚕聲。
風雨聲是唯一的背景音。
突然!
“篤、篤。”
兩聲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叩門聲響起,穿透了風雨的喧囂,落在寂靜的屋內。
幼龍微微動了一下,熔金的豎瞳睜開一條縫隙,閃過一絲被打擾的茫然。
藍紋小獸則猛地停止了舔舐的動作,小小的身體瞬間繃緊,黑眼睛警惕地瞪向門口,喉嚨裡發出一聲帶著疑惑的“嘰?”。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風雨聲嗚咽。
片刻的死寂後——
“吱呀……”
那扇並不結實的破木門,被一股力量從外麵緩緩推開了。
冰冷的夜風和雨水瞬間洶湧灌入,吹得篝火餘燼猛地一亮,火星四濺。
兩個身影站在門口濃重的陰影裡,高大魁梧的身影幾乎堵住了整個門框,帶來一股混合著濕冷雨氣、森林泥腥和……肅殺寒意的壓迫感。
正是斑雀和李華。
而這一切,單夏還不知道,她正坐在活動中心裡,愜意地烤著火,思考著是再待一會兒還是先回家。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艾米大嬸朝活動中心內側那個用木板隔開的小廚房喊了一聲:
“阿蘿!驅寒湯熬好了沒?給這落湯雞丫頭也盛一碗來!多加片薑!”
“好的,艾米嬸嬸。”一個溫柔平緩的聲音應道。
單夏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灰布長裙的姑娘,正端著冒著熱氣的粗陶碗從廚房門口走出來。
她身形單薄,亞麻色的頭發編成一條粗辮子垂在胸前,臉頰帶著灶火熏出的微紅。
姑娘走到單夏麵前,將熱氣騰騰、散發著濃鬱薑味和草藥氣息的湯碗輕輕放在單夏旁邊的木墩上,輕聲道:“甜心你好,我是阿蘿,是梨花村的藥師。”
她的動作不疾不徐,眼神平靜,帶著一種與話語內容不符的沉靜氣質。
“謝謝,我是單夏。”單夏連忙道謝,端起碗吹了吹氣。熱湯的蒸汽熏在臉上,帶著辛辣的暖意。
單夏印象裡,會管陌生人叫甜心的人,一般性格都更人來瘋一些。
可能是西方地區的人文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