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麼會在斑雀手裡?!
單夏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比門外的冷雨還要刺骨。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放大,視線死死釘在那個不斷扭動掙紮的麻袋口露出的小腦袋上。
斑雀似乎也沒料到門會突然從裡麵拉開,更沒料到會撞上單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巨大的橘貓則完全沒注意到單夏的異樣,它的注意力全在斑雀手中的麻袋上。
它停止了甩水,喉嚨裡發出一種低沉而急促的呼嚕聲,帶著明顯的心有餘悸:“快進來喵,這雨太大了!可算是逮住這小東西了,剛才在村口差點讓它竄進林子裡喵。”
“呼……小丫頭?你也在啊,我正要找你。先讓讓,讓斑雀先進來。”李華一邊用他那冷靜下來的渾厚貓嗓說著,一邊把龐大的身軀側了側,示意斑雀趕緊進屋避雨,濕透的尾巴尖還煩躁地掃了下地麵。
斑雀那隻獨眼在單夏臉上停留了一瞬,帶著探究,隨即麵無表情地拎著那個不斷發出低沉嘶鳴和掙紮的麻袋,帶著一身濕冷的寒氣走進了活動中心。
沉重的腳步聲和麻袋裡幼龍憤怒的抓撓聲,在驟然安靜下來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單夏僵立在門邊,冰冷的雨水順著敞開的門縫打在她的後背,激得她又是一顫。
活動中心裡,艾米大嬸和阿蘿同樣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斑雀手中的“獵物”以及濕漉漉的大橘貓村長驚住了,暫時忘卻了單夏剛才的怪異舉動,目光都聚焦在那個不斷蠕動的麻袋上。
斑雀麵無表情地將那不斷掙紮嘶鳴的麻袋放在靠近牆角的地麵上,沉重的落地聲伴隨著幼龍撞擊麻袋的悶響。
李華抖了抖身上殘餘的水珠,也湊近了那個麻袋,警惕地圍著它轉了小半圈,尾巴不安地甩動著:“斑雀,繩子捆結實了嗎?這小東西力氣可不小喵,剛才差點……”
“死結。”斑雀言簡意賅,聲音帶著雨水的冷冽。他扯下濕透的鬥篷,隨手搭在旁邊的椅背上,露出裡麵同樣被雨水浸透的粗布獵裝。
“乖乖,這就是龍啊。”艾米大嬸站在阿蘿旁邊伸著腦袋,新奇地看著袋子裡的龍。
“不是說看到老大一個黑影嗎?地上這個還沒村長大。”
“誰說的好大一個黑影?”
“老喬治啊,說是翅膀展開能遮天,一口一隻李華……”
“他也這麼和我說的,給我嚇壞了,我還在他哪兒買了不少應急的東西。”
“你也買了?我也買了。”
“我也是……”
“……等等……”
幾個村民圍著龍竊竊私語。
雖然心中焦急,但對這些交談,單夏還是不免多聽了幾耳朵,又和其他村民一齊看向場中跟賣雜貨的老喬治關係最親近的人。
連斑雀都分了一絲餘光過來。
此時阿蘿已經把臉埋進艾米大嬸的肩膀裡了,露出來的耳朵紅得滴血。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喬治的騙局上時——
“嗤啦——!”
一聲刺耳的撕裂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