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剩下了蘇夢瑤一個人,蘇夢瑤嫌客廳位置有些小,便走到了院中練拳。
感受著天上的雨水,蘇夢瑤不由得感歎,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當初她還在鐘樓的時候,也是這樣迎著雨水鍛煉的。
熟悉的感覺讓她鍛煉起來事半功倍,過來想要詢問用膳的櫻桃,
看到正專心練拳的蘇夢瑤默默的準備沐浴用水去了。
這自家小院不比莊府方便,招呼一聲就有底下的人乾活,現在做什麼都要親力親為。
蘇夢瑤的飯食是每天從外麵飯館裡帶回來的,家裡麵這幾個人的飯食則要櫻桃親手去做。
不過王猛也會幫著打下手,暫時忙得過來。
櫻桃走進廚房,裡麵王猛正在燒水,他每天隻需要伺候一下馬匹,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安排。
主子事少,還不喜歡有人貼著伺候,可以說除了蘇一,他們每天都挺閒的。
櫻桃手裡抱著一桶衣物,那是蘇夢瑤昨天換下來的。
櫻桃走過來,直接一下撞在了王猛的身上,撞的王猛一個趔趄身上的燒火棍都差點脫手。
但王猛什麼都沒說,默默蹲著身子,繼續往灶膛裡添柴。
櫻桃鼻子裡哼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
“嗬,這會兒裝上悶葫蘆了,剛剛在小姐那兒不是很會說嗎?”
王猛皺了皺眉頭,嘴裡嚅囁了一下,還是說道,
“好了,這不是都過去了,三兒也沒說什麼的。”
櫻桃將手裡的衣服放下,
“王苗苗,不,王猛!
情分不是這麼用的!
我早就告訴你了,咱們能上小姐的船,仰仗的全是三兒,你收起你那不該有的心思。
咱們這不聰明的人,隻需要聽聰明人的話就行了。”
王猛蹲過身子,不去看櫻桃,也不應下櫻桃的話。
氣的櫻桃踹了他一腳,
“你這死人,你不想著我,你也想想妙妙!”
王猛這時候才在嘴裡輕聲嘟囔了一句,
“我就是想著妙妙才這樣的...”
“你!我跟你說不聽,把浴桶搬到小姐房裡去!晚些我要伺候小姐沐浴!”
“知道了...”
兩夫妻吵吵完,一個燒熱水,一個洗衣服去了。
自從請了拳腳師傅,王妙妙的眼睛裡就沒有彆的事了,每天就是跟著師傅操練。
黃福生自然是要跟著的,這兩人的武力值是團夥裡除了蘇夢瑤以外增長的最快的。
蘇一來到蘇喪的偏房,此時的他縮在牆角,就算縮成了一坨,但還是很大一隻。
見到蘇一回來,蘇喪將臉埋在膝蓋裡,不敢抬頭看。
蘇夢瑤的問題太過尖銳敏感,蘇喪抱著腿甕聲甕氣的說道,
“小姐是不是要趕我走?”
蘇喪當時確實是被嚇昏了,隻是抬回來沒多久他就醒了。
蘇喪一個跟狗長大的人,理解能力是有限的,
蘇一能教會蘇喪說話,就已經算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教學案例了。
在蘇喪的主要社會邏輯裡,還是野狗們的那一套,
誰強,就害怕誰。
蘇夢瑤很強,這是蘇喪從本能裡感受出來的,像櫻桃她們都沒有這種能力。
蘇喪是害怕蘇夢瑤的。
誰給吃的,就跟著誰。
蘇一把蘇喪從亂葬崗裡喊出來,也隻說了一句,
“以後不用再吃臟肉,也不會餓肚子了。”
蘇一告訴蘇喪,小姐不會讓他餓肚子,蘇喪就想跟著蘇夢瑤。
但蘇喪也明白,自己吃過臟肉這件事,是很難讓人接受的,他不知道什麼是對錯。
他隻知道除了蘇一以外,沒有人能接受他,蘇喪覺得蘇夢瑤也不會接受。
蘇一沒有著急開口,而是將手裡提著的紙包扔到蘇喪的床上,
蘇喪努了努鼻子,他聞出來了,這是白麵饅頭。
本能對食物的反應,讓蘇喪抓起那紙包,粗魯的撕開,抓起裡麵的饅頭就吃了起來。
白麵饅頭是蘇喪記憶裡最好吃的食物,他曾經有幸吃過一口,便一直記住了那個味道。
蘇喪抓著饅頭啃食,乾吃不喝水,也不嫌噎。
吃著吃著蘇喪就哭了,眼淚滴落在他深陷進去的眼窩裡,形成一小灘積水。
“是不是吃完這些,我就要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