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回到縣衙處,
攻破縣衙,斬殺縣令後的第一個清晨。
血紅的朝陽徹底驅散了陰雲,卻驅不散彌漫在縣衙每個角落的血腥味和劫掠後的狼藉。
縣衙內一片末日狂歡後的混亂景象。
各種角色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血水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
暴民們沒人注意到這些血液乾的極快,從液體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紅色色斑蓋在地麵上,
幸存的暴民們像蝗蟲過境,搶奪著一切能拿的東西,
值錢的擺設被爭搶一空,專拿那些不易碎的。
廚房裡的剩飯剩菜被哄搶,邊搶邊吃,真正的餓死鬼投胎,甚至死人的衣物也被剝下,有人套了好幾件在自己的身上。
暖閣裡縣令無頭的屍體還躺在血泊中,昂貴的錦緞被踐踏得汙穢不堪。
吳木匠抱著失而複得卻精神恍惚的妻子,坐在角落裡,眼神空洞,複仇的快感似乎被巨大的空虛取代。
其他暴民則翻箱倒櫃,尋找著隱藏的金銀。
當沉重的糧倉大門被蘇喪用蠻力撞開時,一股濃烈的混合氣味撲麵而來,
陳年米糧的黴味,老鼠屎尿的臊臭,
眾人皺眉嫌棄的時候,蘇喪動了動鼻子,衝著身後的暴民說道,
“裡麵有新米,我聞到了。”
蘇喪的話給了大家信心,紛紛開始七手八腳的搬運翻找起來,
大部分區域堆滿了印著官印,卻早已板結發黑,爬滿米蟲甚至長出綠毛的黴爛賑糧。
堆積如山,觸目驚心,這米山下,不知埋葬了多少餓死的冤魂。
這些人寧願讓這些東西發爛發臭,也不願意拿出來給人填飽肚子,
真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但是在角落裡,用油布仔細遮蓋,與黴糧刻意隔開的,是幾十袋成色尚可,隻是有些陳舊的次等米,
黃福生認出來,這是那晚王掌櫃準備倒賣的私貨。
在挖到更深處,一個不起眼的小隔間裡,竟然碼放著十幾袋雪白飽滿的新米!
以及幾大壇醃臘肉,風乾雞鴨!
這才是縣令及其心腹真正的口糧儲備!
在暴民們看到黴糧山時,許多人發出絕望的哭嚎。
但發現次等米和新米臘肉後,人群瞬間瘋狂了!
“糧食!精米!肉!”
他們不顧一切地湧上去,用手抓,用破碗舀,甚至直接用嘴啃咬生米!
哄搶,推搡,叫罵瞬間爆發!
為了幾粒米,剛剛還並肩作戰的人可能就會大打出手。
蘇一親自入場,就是為了來應對現在的狀況的,
“喪,清場。”
暴民們的視角裡,隻聽到一個陌生的冰冷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緊接著剛剛還為他們頂在戰場最前方的蘇喪,就如坦克一樣衝進了人群,
長劍被收入刀鞘,但使用巨大力揮動橫掃出去,還是會將人砸的生疼。
不管是誰,隻要擋在珍貴的精米麵前的,蘇喪一律砸開!
這都是他們的戰利品,小姐和蘇一都沒發話,怎麼能允許這些人在這裡大肆浪費!
慘叫聲中,人群被暴力驅趕到糧倉外圍,隻留下滿地狼藉和幾個被踩踏或打傷的倒黴蛋。
蘇一指著新米和臘肉,語氣冰冷卻又不容置疑的說道,
“這些,歸管事的兄弟!動者,死!”
暴民們麵麵相覷,但又看著蘇喪對著蘇一順從恭敬的樣子,就知道原來這才是他們背後真正的話事人,
蘇一秀手再指著次等米,
“這些,按人頭分!排隊!”
最後厭惡地瞥了一眼黴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