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魏家的行動準備了三日,末世曆更新,
末世曆106天,乾旱季第14天。
空間倒計時:【2111532...】
魏家塢堡門前。
烈日當空,空氣焦灼,熱浪蒸騰扭曲著視線。
龜裂的黃土坡上寸草不生,隻有乾燥的塵土在無風的熱氣中緩緩沉降。
堅固的魏家塢堡包鐵大門緊閉,吊橋高懸,箭垛後隱約可見警惕的家丁身影。
堡牆投下的狹長陰影,是這片灼熱地獄中唯一的陰涼,卻冰冷地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片陰涼之外,是十幾個麵黃肌瘦,眼神卻燃燒著痛苦與憤怒的災民,
為了確保表演的真實性,蘇一安排的演員隻占了三成,能起到關鍵的引導任務就行,
剩下的,則大部分是真正失去孩子的父母,
他們抬著三具用破草席卷著的,小小的屍體,緩緩走向堡門,刻意停在弓箭射程之外。
為首的是一個枯瘦如柴,頭發散亂的婦人陳寡婦,
陳寡婦的男人被抓了壯丁,用著那點換回來的黑黴米,讓陳寡婦母子熬過了暴雨,
後來男人死了,天晴了,她還活著,她的孩子卻沒有堅持下來,
陳寡婦的孩子現在就在其中一具草席裡。
陳寡婦撲通一聲跪倒在滾燙的塵土中,雙手拍打著地麵,發出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哭嚎,
大概是因為失去丈夫孩子的真情實意,陳寡婦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獨特的讓人煩悶的穿透感,
“魏老太爺!您開開眼啊!看看您造的孽喲...!”
陳寡婦的聲音連哭帶唱,好不淒慘!
“我的狗娃兒!才三歲啊!
昨兒個...昨兒個就餓得沒氣兒了!
臨了就攥著把觀音土...
直喊著,娘啊,我餓啊!狗娃兒餓啊!”
陳寡婦哭喊著,猛地掀開草席一角,露出孩子枯瘦如柴,皮膚泛著不正常青灰的小臉,幾隻蒼蠅嗡地飛起。
人群一陣騷動,無不動容,很快便傳來了壓抑的抽泣和倒吸冷氣的聲音。
“觀音土!那是吃下去就脹死的毒啊!
可沒土吃啥?樹皮都剝光了!草根都挖絕了!”
陳寡婦手指顫抖地指向堡牆,指甲縫裡全是黑泥,眼中血淚混雜,滿是怨恨,
“您堡裡有深井!水清得能照人!
您糧倉裡的米都堆得發黴長蟲了!
我親眼見過拉糧的車轍印子,深的能埋人腳脖子!”
陳寡婦聲淚俱下,聲音越來越大,說到後麵幾乎都是吼出來的,
“您寧可讓米爛掉,讓水養魚!
也不肯漏下一粒米,一滴水救救這些孩子嗎?!”
陳寡婦手指抖著,指著另外兩具小小的屍體,聲音陡然拔高變的尖銳,淒厲如鬼,
“他們是活活餓死的!活活渴死的!
是您魏家,是您魏家這不見底的糧倉,這通著龍脈的深井...
吸乾了俺們的水!
吸乾了俺們的血!
吸乾了俺娃娃的命啊!”
鄉民愚昧,哪怕這龍脈一事根本經不起推敲,
但隻需要你能說出一個稍微恰當點的所以然,他們就會把所有的矛盾因果全部施加在這上麵。
蘇一隱匿在人群中間,冷冷看著自己的手筆,
這陳寡婦的聲淚俱下,就像是魏家塢堡的深井裡真的連著龍脈一樣。
蘇一忽然想到了跑馬的少女,那日暴雨剛停,少女就讓他準備水袋,
有了這層提醒,至少在蘇家小院裡,他們是不缺飲水的。
想到自己送出的那匹烏騅,深的少女的喜歡,在這壓抑悲憤的現場下,蘇一竟然勾唇掛起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微笑。
陳寡婦繼續哭嚎嘶喊著,
“魏家!你們不是人!
是旱魃!是吃人的惡鬼!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