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剛露出一抹魚肚白,蘇夢瑤就徹底清醒了過來。
雖說睡眠時間沒有多久,但蘇夢瑤的精神氣是很足的,畢竟人逢喜事精神爽,
就像你本來有密恐,但是看著密密麻麻的黃金,密恐也就被治好了。
蘇夢瑤現在就是這樣,錢多了,人就精神,財氣養人。
與蘇夢瑤的喜氣洋洋不同,昨夜有兩處被蘇夢瑤光臨過的地方則是被恐慌和喧鬨籠罩,
錢莊掌櫃殺豬般的嚎哭,
草料鋪老板茫然失措的咒罵,
至於縣衙,縣衙的庫房暫時還沒人去檢查,所以庫房失竊的事情暫時還沒被發現。
蘇夢瑤雖然不能及時了解到其他地方的情況,但這也並不重要。
因為蘇夢瑤吃完早飯就要離開了,
桌上擺著精致的點心,熱氣騰騰的粥。
“貴客...您...您這就...要走了?”
店小二搓著手,臉上堆砌的笑容像揉皺的紙,裡麵塞滿了對這位煞星的恐懼,
以及對那誘人銀票的,幾乎要溢出眼眶的貪婪與不舍。
蘇夢瑤恍若未聞,吃完了一餐不算太有滋味的早飯,
碗筷輕放,起身,抬腳,動作行雲流水,不帶半分留戀。
門外,早有殷勤的夥計搶著將那四駕豪華馬車套好,
四匹油光水滑的棗紅駿馬打著響鼻,靜候在雲來居大門前。
蘇夢瑤步出大門時,幾乎全店的夥計已列成一排,屏息凝神。
昨日那掌櫃早已不見蹤影,多半是卷了細軟帶著銀票跑路了。
“貴客慢走!”
領頭的夥計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腰彎得極低,鼻尖幾乎要觸到塵埃,
“承蒙貴客光顧,小店蓬蓽生輝!
盼...盼貴客日後得空再臨清泉縣,
務必...務必還下榻小店!
小店定當...竭儘全力侍奉!”
“貴客慢走啊!”
夥計們七嘴八舌的附和,眼珠子卻像被無形的線牽扯著,死死粘在蘇夢瑤的袖口上。
蘇夢瑤嘴角勾起一抹恣意的弧度,提著葫蘆,輕盈躍上車轅。
她甚至沒有回頭,隻聽得“嘩啦”一聲響動,
並非酒壺,而是一把花花綠綠的銀票,像翩翩飛舞的彩蝶一樣,猛地從她袖中炸開,紛紛揚揚撒向半空!
十幾二十張銀票,麵值五兩到二十兩不等,總額不算驚世駭俗,
但那數量,足以點燃貪婪之火,
“哎喲!”
“我的!彆搶!”
“這邊!這邊!”
雲來居門口瞬間炸開了鍋!夥計們如同撲食的餓狼,你推我搡,哄搶作一團,醜態百出
哪還有半分恭送貴客的體麵?
待他們終於從銀票堆裡掙紮著抬起頭,貪婪的目光再次搜尋時,
那輛招搖的馬車,早已化作官道儘頭的一個黑點,隻留下滾滾煙塵。
蘇夢瑤駕駛著馬車大搖大擺地駛向城門,
守城的士兵遠遠瞥見那標誌性的華蓋與四匹駿馬,心頭便是一緊,
昨日陳大勇從一白衣財神手中拿下一百兩銀票的事情,在他們這些同事之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領頭的隊長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嘴巴張開,想要進行例行檢查,
蘇夢瑤甚至沒正眼看他。
她隻是隨意地一抬手,兩根纖長的手指間,赫然夾著一張嶄新的,散發著油墨清香的一百兩銀票,
看到銀票的一瞬間,士兵隊長隻覺得一股血氣直衝腦門,那聲“查”字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他幾乎是本能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顫抖,小心翼翼地從蘇夢瑤指間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片,
隨即他猛地躬身退後,嘶吼著對手下揮手嗬斥道,
“放行!快放行!
彆他娘的耽誤了貴人大事!!”
沉重的城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被緩緩推開。
城外,毫無遮攔的朝陽金光像熔化的金水,潑灑在筆直的官道上。
蘇夢瑤輕嗤一聲,手腕一抖韁繩。
“噅噅...!”
四匹神駿的棗紅馬齊聲長嘶,聲震長空!
健碩的肌肉在陽光下賁張,拉著那輛華貴得刺眼的馬車,
在守城士兵們交織著敬畏,貪婪,恐懼的複雜目光中,
無比從容,又無比囂張的,駛離了清泉縣的地界。
蘇夢瑤離開清泉縣沒多久,
縣衙內,來帶庫房取物的師爺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嚇的癱軟在地,
原因無他,縣衙寶庫,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