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到蘇夢瑤這一邊,
蘇夢瑤的馬車駛離清泉縣約莫二十裡地,進入一段相對偏僻,兩側林木漸密的官道時,
蘇夢瑤那微闔的眼簾緩緩睜開,眸底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魚兒來咯。
“籲~~!”
“前麵的馬車!停下!”
幾聲粗魯的呼喝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傳來,打破了官道的寧靜。
很快,七八匹快馬旋風般趕了上來,呈一個鬆散的扇形,將蘇夢瑤的四駕馬車逼停在路中央。
攔路的是一夥彪形大漢,個個麵目凶悍,穿著粗布短打,手持明晃晃的鋼刀,鐵棍,甚至還有兩把獵弓。
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痦子的壯漢,眼神貪婪而凶戾,就好像蘇夢瑤是一座移動的金山,
雖然事實如此,他想的也沒錯。
“車裡的小娘子!
識相的就乖乖下來!”
壯漢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難聽,他又沒見過蘇夢瑤出手,隻把蘇夢瑤當成一個用錢開道的大戶而已,
“哥幾個趕路辛苦,想借點盤纏花花!
看你也是個有錢的主兒,把身上的金銀細軟,還有這馬車,都留下!
大爺們發發善心,饒你一條小命!”
他嘴上說著饒命,但那眼神裡的淫邪和殺意卻毫不掩飾。
顯然是財要劫,人,他們也沒打算放過。
周圍的匪徒們發出哄笑聲,目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緊閉的車廂,仿佛已經看到裡麵瑟瑟發抖的富家女和他們即將到手的潑天富貴。
車廂內,蘇夢瑤慢條斯理的吃下最後一口冰沙,才輕聲吐出兩個字,
“聒噪。”
聲音清晰的穿透了車廂壁,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劫匪的耳中。
壯漢一愣,隨即惱羞成怒,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瞧不起他們,真以為錢是萬能的了!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兄弟們,給我上!把這小娘皮拖出來!”
壯漢認定蘇夢瑤是在虛張聲勢,捅破了天蘇夢瑤也隻有一個人,難道還能團滅他們不成?
匪徒們獰笑著,紛紛下馬,揮舞著武器朝馬車圍攏過來。
兩個手持獵弓的更是直接拉弓搭箭,瞄準了車廂,準備先給裡麵的人一點顏色看看。
就在最前麵一個手持鐵棍的匪徒,獰笑著伸手要去掀開車簾的瞬間,變故陡生!
一道刺目的白光,比正午的驕陽更甚,驟然從車廂內迸射而出!
是刀光!
快!
快到超越了肉眼捕捉的極限!
如同旱地驚雷,閃入了每一個受害者的眼中,
“噗!”
“噗!”
“噗!”
“...”
一連串極其輕微,卻又清晰可聞的,如同熟透果實被刺破的聲音,幾乎在同一瞬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