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宅內,庭院梅樹旁。
蘇夢瑤一屁股坐回了她的太師椅裡,發出一聲滿足又帶著疲憊的歎息。
“哈呼....”
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遍,酸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剛才打架時腎上腺素飆升還不覺得,現在那股勁兒一泄,鋪天蓋地的疲憊感瞬間將她淹沒。
‘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腦海裡仿佛有個複讀機在無限循環這三個字。
打架真是個體力活加腦力活,既要全神貫注捕捉對方的數據,又要調動全身肌肉筋骨發力對抗,
感覺中午剛吃下去的那八斤醬排骨提供的能量,
已經在剛才那場硬碰硬的對轟中消耗得渣都不剩了。
胃裡空落落的,甚至有點發虛。
蘇夢瑤歪著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動用空間裡的靈泉來恢複體力。
反正現在又沒敵人打上門,也不趕時間,就讓身體自然恢複吧,
就當是深度鍛煉後的肌肉修複了。
這種純粹的疲憊感,有時候也挺...嗯...充實的?
蘇夢瑤左右張望了一下,目光落在旁邊小幾上冰鎮著的一盤荔枝上。
她懶得動手剝殼,直接抓起一顆飽滿紅潤的,塞進嘴裡,用後槽牙輕輕一磕。
“噗嗤”一聲輕響,冰涼甘甜的汁水瞬間在口腔裡爆開,帶著夏日特有的清甜,順著喉嚨滑下,
瞬間驅散了幾分燥熱和疲憊,讓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像隻曬足了太陽的慵懶大貓,不過可能是北境金漸層那個品種。
“主子!主子您怎麼了?!”
蘇夢瑤剛回來時,朱青就遠遠看見了。
她沒立刻迎上去,而是轉身快步去了小廚房。
主子出門從不打招呼,朱青隻以為蘇夢瑤是逛街去了,回來時多半又渴又累。
等朱青端著托盤快步走回來時,上麵除了一碟精致的小點心,還有一盞溫度剛好的清茶。
直到走近了,朱青才看清蘇夢瑤的模樣,
左拳紅腫得像個發麵饅頭,右手掌也明顯泛紅,衣袖被撕裂了好幾道口子,露出的手臂上,
清晰的印著幾道血痕,雖然不深,但看著也頗為刺目。
朱青嚇得倒抽一口冷氣,手裡的托盤猛地一顫,差點脫手掉在地上。
“啊?沒事沒事!”
蘇夢瑤聽到動靜,這才把目光從荔枝上移開,對著朱青隨意的擺了擺那隻沒受傷的右手,
渾不在意,又順手塞了一顆荔枝進嘴,
“出門活動活動筋骨,不小心蹭到牆了。”
“蹭...蹭到牆了?”
朱青端著托盤,看著自家主子那副輕鬆愜意的模樣,再看看那明顯是激烈打鬥留下的痕跡,她嘴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
這得是蹭到什麼樣的牆才能蹭成這樣?
這怕不是去拆牆了吧?
朱青心中瘋狂腹誹,但臉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朱青深知自家這位主子的不凡,更明白有些事不是她能多問的。
她壓下心中的驚疑和擔憂,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在蘇夢瑤手邊的小幾上,
憂心忡忡地看著蘇夢瑤紅腫的拳頭,
“那...那您這手看著傷得不輕,要不要奴婢現在就去請個跌打大夫來瞧瞧?
或者去尋些上好的金瘡藥和化瘀膏來?”
“不用不用。”
蘇夢瑤直接打斷她,甩了甩還有些刺痛的左拳,這點傷對她來說,確實是用不著,
她的身體早已被靈泉改造得奇異無比,不僅力大無窮,筋骨強韌,自我修複能力更是驚人。
這種程度的皮肉傷和筋骨挫傷,就算她完全不管,就這麼乾躺著,幾個小時後也能恢複個七七八八。
朱青看著自家主子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再看看那觸目驚心的紅腫和血痕,隻覺得心都揪起來了。
主子是個好人,出手大方不說,相處起來也不是那種會苛待下人的人,她是真心不願看到主子受傷,
但她也能看明白主子的脾氣,說不用就是真不用,強求反而會惹主子不快。
“是...奴婢知道了。”
朱青隻能低聲應下,連忙將溫熱的清茶遞到蘇夢瑤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