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琅剛攀上蘇夢瑤的脖頸,就開始如數家珍的彙報它探聽而來的信息,
打探消息這事兒蘇夢瑤總讓它去做,玄琅好歹也是條幾百年的老蛇了,自然有一條高效又迅速的方法,
那就是不拘泥於跟蹤本人一人,而是多接觸各類的相關人員,再將這些人話語中的隻言片語串起來,
便能得到蘇夢瑤所需要的詳細信息。
‘主人,目標裡麵隻有三人還算有身份,剩下的都是跟著來湊熱鬨的破落戶,
沒錢沒價值的破落戶我都下了毒,他們會在不同的時間裡毒發身亡的。’
‘做的不錯。’
玄琅也是越來越懂蘇夢瑤的行事作風了,有蛐蛐她又沒錢的,當然不值得她跑一趟,
玄琅也明白這個道理,直接就把人弄死,免得蘇夢瑤心裡不爽。
蘇夢瑤誇完,就聽玄琅事無巨細的繼續說著,
‘陳公子,本名陳文禮,是本地富商陳萬金的嫡出次子,他家做米糧生意的。
陳家也算是江陵城排得上號的大戶,家資頗豐,但並非頂級豪門,
這陳文禮本人名下有兩間鋪麵,一間綢緞莊,一間酒樓,他時常說出來顯擺,
但我打探到,這鋪子由他母親私下貼補打理,收益尚可,但遠不夠他揮霍,
其父陳萬金對兒子管束較嚴,每月定例銀錢有限。’
蘇夢瑤表麵搖頭晃腦,實際在腦海裡認真聽著玄琅的彙報,
‘姓李,李慕白,其父是江陵府通判,算是地方實權派官員之子,
不過是個小娘養的,不是正房嫡出,他本人沒有正經產業,全靠家裡供養,手頭寬裕但並非巨富。’
玄琅說到這裡,蘇夢瑤已經有些微微皺眉了,這兩個聽起來是有些身份,但怎麼感覺比較窮啊?
還有個當官的,總不能初來乍到,把人家通判家裡抄乾淨吧。
‘那第三個呢?’
‘趙天豪,其家族是掌控江陵河近三成漕運和部分鹽鐵生意的巨賈趙氏商行,
他是趙家嫡係三房的獨子。
趙天豪本人雖未掌大權,但其父執掌三房生意,油水豐厚。
趙天豪名下就有數條貨船,兩家大酒樓,以及城外一個規模不小的莊園。
其個人能動用的流動資金就極其驚人。’
蘇夢瑤笑了,還好還好,還有條大魚,不枉費自己又跑出來聽曲加班。
蘇夢瑤對這三人的評價很中肯,陳文禮是蚊子腿,嗯蚊子再小也有些肉,
李慕白是癩蛤蟆,雖然惡心但肉肯定比蚊子腿多,
還有趙天豪,一頭待宰的肥羊,不錯不錯。
這三人蘇夢瑤都不會放過。
不過跟蹤監視蘇夢瑤的人現在還守在附近,自己暫時不好脫身,得想想辦法。
悠揚熱烈的《陽春白雪》在棲霞水榭中流淌,蘇夢瑤神色平平看不出情緒。
陳文禮,李慕白,趙天豪三人的家底和地圖信息已經在玄琅的腦子裡就位,蘇夢瑤隨時可以出發。
琴音未歇,蘇夢瑤睜開眼,臉上掛著慵懶隨意的笑容,對著撫琴的雲澈舉杯,
“雲澈公子,彆光彈琴,也來陪本娘子喝一杯,
這《陽春白雪》聽著熱鬨,也得有人陪著熱鬨才應景不是?”
雲澈指尖旋律未亂,微微頷首,
“是,待此曲終了,奴自當奉陪娘子。”
一曲終了,餘韻繞梁。
雲澈依言坐到蘇夢瑤身側,執壺為她添酒,
蘇夢瑤笑容更盛,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虛無的迷離,一杯接一杯地與雲澈對飲。
她喝得豪爽,雲澈也淺酌相陪,不多時,案幾上便多了幾個空壺。
酒氣與水榭中的熏香混合,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了,
蘇夢瑤隨意的揉了揉額角,臉上掛上了些許不勝酒力的微醺感,雙頰飛起紅霞,眼神也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身子微微晃了晃,對著侍立在角落,隨時準備添酒布菜的小龜公,聲音帶著一絲含混的慵懶,
“這酒勁兒上得倒快...頭有些暈了,
你出去吧,讓雲澈服侍我歇下了...”
小龜公偷眼瞧了瞧蘇夢瑤確實一副醉態,又見雲澈公子在側,連忙躬身應是,
恭敬的退了出去,還體貼地掩上了水榭的門。
門扉合攏,隔絕了外間大部分聲響。
水榭內,燭影搖曳,隻剩下蘇夢瑤和雲澈兩人。
方才還醉眼朦朧的蘇夢瑤,眼神瞬間恢複了清明,那點迷離水汽蒸發殆儘,隻剩下深潭般的冷靜。
蘇夢瑤微微側頭,不去看雲澈一臉驚訝又了然的表情,
雲澈隻是低著頭,想著這位娘子可能會有些吩咐,便沒有著急做聲,
五感buff裡,龜公走遠了,這門口掛上了牌子,並不會有人來打擾,
那兩個新來的監控,正趴在南湘閣的樓頂,位置正是蘇夢瑤房間的正上方,
這個位置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但能聽到裡麵的動靜,
這也是兩人特意選擇的位置,畢竟目標是個女子,且受督公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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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明知道在做什麼,確實不方便直接用眼睛看著。
蘇夢瑤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江陵府這麼大,不止有一個王莊,怎麼可以搶一個就不搶了呢?
蘇夢瑤這麼努力的學習,鍛煉,可不就是為了多多收集這些資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