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悠閒起來,時間就過得非常快。
就像蘇夢瑤一樣,明明隻是看了一本小說,怎麼時間就又過去三天了?
時間的流速跟以前每天忙起來感覺時間用不完的時候,差太多了。
蘇夢瑤揉著眼睛起床,看著空間的倒計時,才想起來要更新末世曆了。
如今是,
末世曆173天,極寒季第11天。
空間倒計時:【3511532...】
曾經蘇夢瑤的夢想之一,就是看小說自由,每天看小說看到自然醒,自然困,第二天不用上班,不用上學。
如今夢想實現了才發現,小說自由的日子,是真的很爽啊!
蘇夢瑤伸著懶腰起床,早起一杯甜到齁的奶茶開胃,反正有靈泉排毒,喝奶茶不怕胖不怕糖分高,
蘇夢瑤不僅看小說自由,垃圾食品也自由了。
隨便吃敞開了吃,也不會影響健康。
這其中酸甜辣的爽感隻有蘇夢瑤自己能體會。
蘇夢瑤睡醒享受,外麵的世界便是天壤之彆了。
江陵府的官府施粥已經過去好幾天,非但未能平息絕望,反而徹底引爆了積累的怨恨與瘋狂。
那點稀薄得幾乎照得見人影的粥水,不過是權貴們虛偽的遮羞布,短暫的吊住一口氣,隻為更殘酷的壓榨。
粥棚撤走的當天,官府差役便如狼似虎的撲進了流民聚集的窩棚區和破廟裡。
一張張蓋著猩紅官印的征役告示被粗暴地貼在斷壁殘垣上,差役們揮舞著水火棍和皮鞭,嘶吼著,
“奉府台大人鈞令!
征召青壯勞役,修築城牆,疏浚河道,以禦外敵,保我江陵!
凡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男丁,即刻應征!
違令者,枷號示眾,家產充公!”
“青壯”?
人都快餓死了,哪還有什麼真正的青壯?
人們早已瘦脫了形,裹著襤褸的,凍硬的破布,蜷縮在四麵漏風的角落裡,像一群等待被宰割的牲畜。
男人們眼窩深陷,肋骨根根分明,連站立都需扶著牆壁,
女人們麵黃肌瘦,抱著餓得連哭聲都微弱如貓崽的孩子,眼神空洞。
所謂的家產,不過是幾塊破瓦罐,半張草席,甚至是一把嚼不動的樹根樹皮。
差役們可不管這些。
他們粗暴的掀開遮風的草簾,將枯瘦如柴的男人像拖死狗一樣從妻兒身邊拖拽出來。
哀求,哭泣,孩童撕心裂肺的尖叫。
“官爺!官爺行行好!
他爹病得隻剩一口氣了,去不了啊!”
一個婦人撲倒在差役腳下,死死抱住他的腿。
“滾開!晦氣!”
差役一腳將她踹開,唾沫星子飛濺,
“死了正好省口糧!下一個!”
另一個角落裡,試圖反抗的父親被幾個差役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他年幼的兒子哭喊著撲上去咬住一個差役的手腕,
換來的是更凶狠的一棍,小小的身體軟軟地癱倒在地,再無聲息。
那父親目眥欲裂,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卻被堵住嘴拖走。
絕望的母親撲在孩子冰冷的身體上,喉嚨裡發出“嗬嗬”的,連哭都哭不出來的聲音。
征役的隊伍像一條蜿蜒的由行屍走肉組成的黑色的大蛆,在寒風和鞭影中麻木的蠕動。
被征走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
城牆下,河道旁,凍死累死,被監工打死的人,會被隨意丟棄在亂葬崗,成為野狗和禿鷲的美食。
而留下的婦孺老弱,徹底失去了最後的依靠和希望。
凍僵的屍體在清晨的街角隨處可見,無人收殮。
易子而食,到處都是。
交換時那麻木的眼神,撕咬時那野獸般的低吼,將人變得不是人。
江陵府,西城區。
這裡聚集著大量流民,連日的饑餓和目睹親人被奪走的痛苦,已將所有人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限。
最後一絲理智,在看到一個差役因為嫌一個餓得走不動路的老婦人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