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呼嘯,卷起地上的雪沫,也卷走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但卷不走那令人心悸的慘嚎與嗚咽。
小隊長捂著眼睛在地上痛苦翻滾,石灰粉灼燒的劇痛讓他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吼。
另一名戰士蜷縮在雪地裡,左眼插著一根細小的銀針,身體因毒素和劇痛而劇烈抽搐,
嘴裡發出斷斷續續,意義不明的囈語。
那頭瞎了一隻眼的冰原狼,則在不遠處嗚咽著刨著雪地,每一次動作都牽扯著傷口,鮮血染紅了身下的雪。
蘇夢瑤提著滴血的戰斧,斧刃在雪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芒。
她甩了甩斧頭上的血珠,發出啪嗒輕響。
蘇夢瑤臉上那副大學生般清澈好奇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戲謔,興奮的奇異笑容。
“啦啦啦啦~”
蘇夢瑤拖著調子,像哼歌一樣,邁著輕鬆的步伐,首先走向那個瞎眼抽搐的戰士。
“你那同事小氣死了,擋什麼擋嘛,乖乖讓我一斧子開瓢多好,又好看又省事。”
蘇夢瑤的自言自語這圖勒戰士根本聽不懂,但就是莫名覺得滲人的要死。
蘇夢瑤臉上帶著微笑,也不管對麵理不理會她,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你眼睛疼不疼啊?是不是感覺像有螞蟻在啃你的腦子?”
蘇夢瑤蹲下身,用斧背輕輕敲了敲對方捂著眼睛的手背,
“手拿開,讓我看看針還在不在?”
那名戰士早已被劇痛和毒素折磨得神誌模糊,隻剩下本能的恐懼,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嘖,紮得還挺深。”
蘇夢瑤撇撇嘴,伸出帶著熊皮手套的手指,極其精準的捏住了那根淬毒飛針的尾部,猛地一拔。
“呃啊——!!”
戰士身體猛地一挺,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徹底癱軟下去,沒了聲息。
毒素順著被擴大的傷口瞬間侵入腦部,終結了他的痛苦。
蘇夢瑤嫌棄的把帶血的飛針在戰士的衣服上蹭了蹭,隨手收進了熊皮大衣裡。
毒針又不是一次性的,用完自然要回收的,要環保嘛,保護環境,人人有責。
蘇夢瑤站起身,目光轉向那頭還在嗚咽掙紮的獨眼冰原狼。
它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僅剩的獨眼死死盯著蘇夢瑤,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掙紮著想站起來。
“唉,帥是帥,可惜不是我的,現在收了也養不家的。”
蘇夢瑤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惋惜,眼神卻毫無波動。
她抬起手斧,沒有任何花哨,對準狼頭,乾脆利落的劈下。
“噗!”
斧刃精準的劈開了頭骨,冰原狼的身體猛地一僵,嗚咽聲戛然而止,獨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最後,蘇夢瑤才走向那個還在雪地裡翻滾嚎叫的圖勒小隊長。
小隊長的眼睛已經腫得隻剩一條縫,石灰粉的灼燒讓他痛不欲生。
他聽到了同伴臨死的慘叫,聽到了冰原狼嗚咽的終結,也聽到了那個女惡魔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巨大的恐懼壓倒了劇痛,他停止了翻滾,蜷縮著身體,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看表情,應該是在求饒。
蘇夢瑤停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yeyes?yeyes?”
蘇夢瑤學著對方剛才的慘叫,語調誇張,表情搞怪,帶著濃濃的嘲諷,
“眼睛很重要嗎?我看你這腦子也不太靈光的樣子,留著也沒啥用啊。”
蘇夢瑤抬起腳,用厚厚的熊皮靴子踩在小隊長的胸口,微微用力。
沉重的力量讓小隊長呼吸困難,掙紮著想要推開,卻徒勞無功。
“噓...”
蘇夢瑤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露出一個在對方看來如同惡鬼般的和善笑容,
“彆嚎了,吵死了,眼睛疼是吧?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保證轉移注意力!”
話音未落,蘇夢瑤踩著對方胸口的腳猛地加重力道,同時雙手高高舉起那柄沾滿了同伴和冰原狼鮮血的精鋼手斧。
真罡的力量毫無保留的灌注雙臂,肌肉在厚實的熊皮大衣下賁張,斧刃撕裂空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