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琅領了命令,無聲滑入風雪之中。
它像一道沒有實體的影子,貼著冰冷的城牆和屋脊,朝著江陵府衙的方向疾速遊弋。
府衙的戒備明顯比之前森嚴了許多。
原本稀稀拉拉的崗哨被替換成了披著厚厚毛氈,凍得不停跺腳的兵丁,眼神警惕的掃視著黑暗。
幾處破損的院牆也被草草用積雪和雜物堵上,雖然效果聊勝於無,但也顯示了官府的緊張。
玄琅輕鬆避開那些凍得反應遲鈍的守衛,從一處排水孔鑽入了府衙內部。
它熟門熟路的朝著庫房區域潛行,目標明確,來畫地圖的,
不用太過詳細,至少摸清庫房位置和守衛情況就行了,方便自家主人討薪。
當玄琅悄無聲息的滑入庫房所在的院落時,眼前的景象卻讓它微微一愣。
庫房大門緊閉,但門口並沒有想象中重兵把守的森嚴景象。
隻有兩個抱著長矛,縮在角落避風的守衛,正小聲抱怨著天氣和上官的吝嗇。
“媽的,凍死老子了...庫房裡明明有炭,就不給兄弟們發點暖暖身子!”
一個守衛搓著手,牙齒打顫。
“噓!小聲點!”
另一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庫房?你進去看了?裡麵空的能跑馬!
老鼠進去都得哭著出來!就剩幾袋發黴的陳年穀殼,燒都點不著!”
“啊?真的假的?不是說前些天剛征繳了一批...”
“征繳?哼!大頭都進了那些老爺們的私庫!
剩下點渣滓,還不夠官爺們塞牙縫的!
聽說知府大人愁得頭發都白了,天天在議事廳拍桌子罵娘呢!”
玄琅的蛇信輕吐,捕捉著空氣中的信息。
確實,庫房方向沒有糧食,布匹,藥材該有的混合氣味,隻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和灰塵味。
它小心的沿著牆根遊走,找到一個極小的通風縫隙鑽了進去。
庫房內部一片漆黑,借著外麵雪地反射的微光,玄琅看清了裡麵的景象。
巨大空曠的空間裡,隻有角落裡孤零零地堆著幾個癟塌塌的麻袋,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彆說金銀財寶,連像樣的物資都沒有。